送饭的伙夫见状直接拿起一碗当着他们的面喝掉,骂道:“还挑,不吃饿死你们!”
说罢,连其他几碗都一并喝掉,打着饱嗝走了。
军中操练的楚军开始还声势磅礴的,后来声音一日比一日低,齐军在笼中听着皆以为这是饿的没劲,喊不出来了。
距离上次那火头兵送米汤已过了两日,整整两日都没有人来送吃食,齐军俘虏饿的肚子疼,一个个在背后痛骂楚容。
其中一个个头稍小的说道: “我们不会被饿死在这吧?”
另一个脾气爆的饿的受不了了,吼了几嗓子让人来送吃的,可惜也没人搭理。
“别喊了,省省力气吧,他们自己都没吃的了,怎么会管我们?”
个头小的那个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那人哼了一声:“我观察着呢,那烧火做饭的烟一天才冒一次,昨天压根连烟都没看见。有个屁的吃的。”
其他人面如土色。
又过了两日,期间裴弄让人送了一次吃食。这次没人再挑剔,狼吞虎咽的将半生不熟的剩饭吃了个干净。
眼见时机成熟,裴弄找机会将那几个俘虏放走。待他们跑远后,再佯装刚发现的模样去追。
月明星稀,裴弄带着一身寒气风尘仆仆的回来。
“殿下,留了一个活口,被齐军救走了。”
做戏须得做全,他故意等到齐军出城时,佯装不敌败走,放走了最后一个活口。
楚容点了点头。
待那俘虏回城后,必向襄阳太守报告楚军缺粮一事。他们定不会放过这个将楚军一网打尽的机会。
为了不让襄阳太守起疑心,裴弄还准备去截齐军送到襄阳的军粮,让敌人彻底相信他们粮草匮乏。
这日,裴弄带了一队人马离去,故意弄出了些动静,让襄阳守军察觉他们的意图。
彼时楚容正在营帐内处理军务。天气越发寒冷,营帐中饶是炉火烧的劈里啪啦,也会有丝丝缕缕的冷风钻进来。楚容受不得凉,裴弄便让人在外面糊上纸片,将营帐贴的密不透风。
武将们身体强壮,火气旺盛,在冬天赤裸着膀子,一时半会也冻不着。每每来楚容的营帐,都热的流汗,因此都不爱往这里跑。
帐内安静如斯,偶有楚容翻动书页的响声。
不多时,外面忽传来一阵骚乱,那声音没持续多久,楚容便听到了急匆匆的脚步声,似是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他刚放下手中毫笔,便有一小兵闯了进来。
那小兵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还沾着血迹,看上去颇为狼狈。
楚容忽而眉心一跳。
“殿下出事了!”小兵急道,“二公子说要和陈姑娘来看殿下,将军拗不过他们,便派了一队人乔装护送。谁知路上遇到了齐军偷袭,他们人太多了,我们根本打不过。属下拼死才跑出来求救,大人快去救二公子吧!”
楚容面色骤变,他倏尔起身,连披风都顾不得穿就往外走,语气急速的吩咐道: “你去通知赵将军,让他随后带人来追我。”
说罢,自己带了一队人马朝那小兵说的地方奔去。
一路急行,还未见人影,楚容便听到前方激烈的兵戈相撞之声。
众人绕道山坡后一看,密林中战况惨烈,尸体七零八落倒在地上,护送楚逍的护卫就剩十几人人,对面齐军却还有百人之多。
楚容带来的一队人马急忙冲了过去,迅速扭转战局。
楚容望了一圈,没看到楚逍和陈锦云的身影,心中不由得焦灼。
“大人!”此时一男子抽身跑了过来。
楚容定睛一看,此人乃是陈实的一位心腹,想必就是他护送的楚逍等人。
“人呢?”
那心腹喘了口气,指了一个方向:“二公子和陈姑娘往林子里跑了,虽有护卫,但追兵也跟着去了!”
楚容不敢耽误半分,立马领人追去。一路上偶尔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