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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在乎我同不同意,也不需要知道我在不在意。你不喜欢我,便可以把我放在别院不管不顾。你喜欢我,便不顾我的想法硬要我回京里。既然你要什么都可以自己争取,我一个弱女子,生杀予夺自己都不能自主,又怎么有资格去体贴心疼你。”

祈瑱无言以对。见程嘉束神情冷淡,伸手将她揽在怀里,不再说话。

自程嘉束知道自己有孕之后,两人关系降到了冰点。程嘉束平日里极少给他好脸色。能如此跟他多说两句话,已是难得。

过去的伤害已无法挽回,程嘉束从来不是几句温言软语便可以哄回的人。她心肠极软,连害过她的人都不愿伤害,可那只限于弱者。对于强者,她从不会给予半分同情怜悯。

如今也只盼天长地久,终有一日,能叫她看到自己的诚心。

程嘉束有孕的消息传出,祈荟年这个大姑姐自然也要过来探望。因着裴家的事情,祈荟年对程嘉束的观感大变,很是不喜她睚眦必报的性子。两人见面,不过客套寒暄两句便罢,再不复之前的亲厚。

程嘉束对此也不在意。本就是立场不同的两个人,能相处融洽自然是好,但若是不能,她也不会强求。

就是没有想到,程家人居然还递了帖子上门。道是许久不曾见,请她回娘家一叙。

想来是因为赵氏苛待继女的名声传出,面上不好看,想要让程嘉束陪她演场母慈女孝的大戏。只是程嘉束却没有这个心情。程家名声受损,程家女难嫁关她何事?她连自己的名声都不在乎,还会在乎程家的名声?

程嘉束直接便以自己孕期身体不好给拒了。后头祈瑱得知了,生怕程家再出夭蛾子,于程嘉束和腹中胎儿有甚不好的影响,干脆下了禁令,但凡程家人的帖子、礼物,都不许递到程嘉束面前。

他自然是极为期待程嘉束腹中的孩子的。程嘉束如今的衣食用具,

样样亲自过问。补品流水样地送到主院不说,更是隔三差五便请了太医给程嘉束请平安脉。

只是祈瑱自己知道,这个孩子是自己百般算计来的,程嘉束本就为着这个孩子跟他翻脸。故而当着程嘉束的面,却从不敢表露一丝对胎儿的关注,反倒是对程嘉束嘘寒问暖,体贴倍至,半个字也不提孩子。

家里唯一表露出对孩子的喜爱期待的,反而只有祈彦一个人了。

祈彦又不是那不懂事的三岁小儿,只想着独占母亲宠爱。这是他一母同胞的血亲,亦是这世上除母亲之外与他最亲的人,他怎会不欢喜期待。

每天下学回到家里,跟母亲请安后,都要问一声弟弟妹妹可好。后来知道有胎教一说,更是每晚都要在母亲跟前读几篇诗文经书,务必要弟弟妹妹在母亲腹中便能接受熏陶,出生后想必也会天资聪颖,卓尔不凡。

程嘉束也由得他去。大人间的龃龉算计没有必要让孩子知道,于事无济,反而徒增他的烦恼。祈彦能喜欢这个孩子,也是好事,总归这个孩子于他,也是又多了一个亲人。

但她自己却对这个孩子感情复杂。她知道孩子是无辜的,亦不会对孩子有什么偏见或者厌恶。但是每每想起,自己连生育都无法控制,却总抑郁难当,只觉生活压抑至极,了无生趣。

她对着祈瑱本就没有好脸色,故而便是心情不好,祈瑱也没有感觉到异常,只当她是生自己的气,因而待她更是小心翼翼,百般迁就。

而祈彦,程嘉束向来将他保护得好,从不在他跟前露出负面情绪。每次见到祈彦,总是叫自己振奋心情,不叫他看出来自己悒悒不乐的样子,也不让他一个孩子为自己担心。

至于下人,本就是祈家的人,不是可以谈天的对象。而自杏姑的事情出来之后,程嘉束对石婶也不信任了。孕妇本就敏感多疑,程嘉束更不会跟石婶说自己整日心情不好,消沉抑郁的事。只怕自己说出来,转头便叫祈瑱知道,又要生事。

是以,一大家子人,整日围着程嘉束转,却没有一人发现程嘉束的精神有异。

时间推移,程嘉束肚子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