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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这一场会面。

人进了院子,朱家早已置好了席面,请了里长一家来作陪。程嘉束再三谦让,最后还是在女席里坐了上首。这会子在外头,也不论高低贵贱主仆身份,程嘉束更不讲究这些,石婶子也坐了下首,石叔便在男客席上坐着吃酒。

吃过酒席,众人又簇拥着一起看了新房。小两口的新房在后面一进院子里,关上院门与前院隔开,便是单独的两个院子。

朱娘子颇为自豪道:“他们小两口一成亲,这个院子便是他们的。我们老两口跟老大住前院。若是以后分了家,直接院子一隔开便是,也不费什么事!”

又笑道:“我们也不是那看不开的人,非要拘着他们兄弟一起住。当年他爹与他大伯便是一成亲,便各自分了单独的院子;如今他们兄弟两个也是照这规矩来。兄弟两个也不易生气!”

程嘉束真心实意赞道:“婶子这是会过日子的人,明白事理!”

她心里也替冬雪高兴。只要婆婆的头脑清醒,不刻意为难儿媳,那冬雪嫁过去,只需要好好跟丈夫过日子,这日子就不会难过。

第36章 第36章朱家庄之行

进了屋子里面再看,里头家俱也已摆好。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精致家具,但是箱笼衣柜、妆台桌椅,样样齐全,确实是费了一番心思的。在乡村里面,这样的新房已经是极体面的了。

京中官宦人家结亲,大多是女方准备家俱。当年程嘉束成亲时便是如此,虽说时间仓促,许多家俱是买的现成的,可也算是陪送了家俱的。只是在乡村里,女方能准备副铺盖,箱子便是不错的陪嫁了,更不用提打家俱了。是以家俱倒多由男方准备。

程嘉束暗自点头,单看人家准备亲事的这份细致,足见诚意,冬雪嫁到这户人家不算亏了。

倒是对这家人又增添不少好感。于是那做压水井的想法便又坚定了几分。

皆大欢喜地吃了一顿饭,跟朱家人认了亲,程嘉束算是对冬雪的亲事放了心。

朱娘子是个明事理好相处的,朱长满更是对冬雪中意非常,见了程嘉束这个娘家人态度很是恭敬。便是朱家其他人,瞧着也不是那刻薄难缠的。

不但程嘉束满意这桩婚事,石婶也是赞冬雪寻的这亲事不错,冬雪自己更是羞涩不已,但凡石婶子提到朱家,她就羞地跑到一边,半点不敢接石婶的话头。

接下来的日子,冬雪的活计便由杏姑接手,她不需再做旁的,只要专心准备自己的嫁妆即可。

而程嘉束自己,便回忆着压水井的结构,画了图纸出来。

压水井的原理和结构倒很简单,就是需要有一个极深的管子通往地下引水,然后在地面上装个手柄,

利用杠杆原理将水压上来。中间自然还需要有些阀门拉杆之类的机关,都很简单,画图都不费什么事的。唯一难的只有如今的制造工艺能不能跟得上罢了。

程嘉束边回忆边画,还要计算尺寸,这样写写画画,最终图纸成型也整整花了两天时间。

第二日,便让石叔去镇上找了铁匠来做压水井。那铁匠也是姓刘,从没见过这么稀奇的图纸,一听说是水井,顿时直摇头。

此后听程嘉束说地下的管子需得有三丈长,刘铁匠更是摇头说不行,道:“三丈长的铁管子,又不许漏气,这根本做不来。奶奶实在要用这么长的管子,为何不用陶管?”

“陶管?”几乎可称得上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程嘉束从没有想过,还有陶管这种东西。

刘铁匠道:“是啊,便是陶管啊。夫人您想,铁管子且不说打起来有多费力,便是能打出来,那般的长度,也不好拿不好运,根本不行。还不如用陶管,烧成一截一截的,用的时候再装在一起,最是方便不过。”

“可是,陶管怎么连一起,不会漏水漏气吗?”程嘉束犹有疑问。

刘铁匠知道对方是大户人家的太太,不懂这匠人的事情也属正常。耐心解释道:

“那管子事先按尺寸烧好,一头是窄口一头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