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眼睛一亮,道:“天曜右肩上有块红色的胎记,像盛开的芍药。他小时候,邻里街坊都说他是花仙转世。你们可以去扒了那人的衣服瞧瞧,看看他的肩膀上有没有我说的胎记!”
陆回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不再多说,倒是谢汐楼又同赵氏聊了几句,承诺她会安排人来根据她的描述,为她女儿云娘画像,无论生死,尽力为她寻到云娘的下落。
相比陆回,赵氏显然更信任依赖谢汐楼,眼见她要走,犹豫着开口:“贵人,你们何时放我离开?难道天曜不想认我,所以寻你们将我关起来?”她顿了顿,哀求道,“你们同天曜说,我定不会去打扰他的生活,我只想知道,他和云娘过得好不好,这就足够了……”
谢汐楼看了眼陆回,不知该如何回答。
赵氏瞧见她的目光,知她不能决断,忙又补了一句:“况且,我离家已有多日,我儿见我久未归家,该是担心的。要不你们先放我回去,让我同我儿交代几句,再回来寻你们可好?”
赵氏的想法属实有些天真烂漫,谢汐楼正要解释回绝,便听到陆回轻笑出声:“你放心,你的住处我已派人去过,只是我的人到的时候,看了一场好戏,你儿甘铁柱正与人打架,家中一片狼藉。”
赵氏看着陆回的眼睛,不自觉开始发抖,所剩无几的牙齿上下碰撞发出声响:“我儿年幼无知,可是伤了大人你的手下?老身替我那无知小儿向大人赔罪,求大人开恩!”
赵氏站起身来便要往地上跪,被谢汐楼眼疾手快拉住。
“赵夫人,你误会了。甘铁柱并未伤人,是其他人意欲将甘铁柱绑走,幸好我们的人及时赶到,将令郎救了下来。现在令郎已被我们送到安全的地方,你可以放心。”
赵氏面露疑惑,眼角泪水沿着皱纹滑下:“为何要绑铁柱?我和铁柱初入华京没多久,做些小本营生,从没得罪过任何人啊!”话音落下,她似明白了什么,“只有那日西市,我惹恼了天曜。瞧他那日的装扮,现在定也是个大官,他定是不想与我相认,嫌我丢了他的脸……可是你们不才是天曜找来的人吗?那那些想要绑走我儿的人,又
是谁?”
陆回嗤笑:“我们是陈崇……天曜的人?”他看着那老妪茫然无措的眼神,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嘲意,“你在此处呆着,你和你儿尚能保住一条命。若是从这里出去,不出半日,你们二人便可在黄泉相会。本王向来不喜为难他人,要如何选择,你自己来定。”
说完,他转身离开,谢汐楼瞧着呆若木鸡的赵氏,终是什么都没说,只留下一声悠长的叹息。
离开赵氏的院落后,二人并肩而行,闲庭漫步,穿过一片只剩花枝、没有半片叶子的小院子,向关押月琴的院落走去。
谢汐楼思及刚刚的事,埋怨道:“明明是你的案子,结果都是我在问。”
“赵氏没犯错,且后续还有能用得到她的地方,不能用刑讯那一套。你瞧着和善,赵氏更容易对你说实话,自然你来问比较好。更何况——”陆回理直气壮,眼中有细碎笑意,“夫人能干,为夫理应让贤。”
婚期逐渐逼近,陆回越发的不正经。谢汐楼被他逗笑,亲亲热热挽住他的胳膊,刚刚的埋怨烟消云散:“那是自然,我多厉害呀!”
陆回瞧着她的笑颜,心软成一团棉花,恨不能将他的所有捧到她的面前,博她欢颜。
今日阴天,花园中略有些阴寒,又走了几步,陆回摸了摸谢汐楼的手背,感觉不算太凉,放下心来,随口道:“你怎么看?”
谢汐楼知道他指的是案件,轻轻咬了下嘴唇,认真分析道:“陈崇完成青岩书院学业后,直接入朝为官,这之后不久家乡父母死绝,这符合青岩书院替学案的作案方式,也就意味着,现在的陈崇很可能不是真正的陈崇。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按照刚刚赵氏所说,若云娘所嫁之人是你我所想那人,何必如此大费周章?青岩书院的准入令牌,对于那人来说应该并不难,何必要让他的孩子顶着别人的名字一辈子……”
陆回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