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世上怎会有鬼?会不会是尹林?平日里只有他和穆元走得近,会不会是他知道一切后,为穆元报仇?他的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我?官爷,你们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将尹林抓起来,我还不想死——”
“难道穆元就想死吗?”谢汐楼打断他,眼神阴恻恻的,只觉得多与他们多说一句都是对自己人格教养的侮辱,“你若有证据证明是尹林所为,现在便可拿出来。若没有,小心夜半时分,穆元去找你,连同着冤枉尹林的那份,一起清算。”
王易哆嗦了下,彻底哑了嗓子,再不敢多说。
谢汐楼实在不愿与这二人多说,用尽所以力气按下心中怒火与不耐,加快语速:“最后一事,你们可听说过,几个月前,有一人从文史院转去了其他的学院?”
王易头垂得更低:“听,听过,那人叫蔡胜奇,转去了鲁班院……”
二人态度突然变得奇怪,目光闪烁,不敢与谢汐楼二人对视。谢汐楼瞧着他们这幅模样,心下了然,冷笑道:“寻常人都是往文史院中挤,几十年都遇不到一个从文史院向外走的。昨日我还奇怪,为何会有这样的人,如今倒是明白了些。这人也是被你们逼走的吧?”
第97章 青岩书院12字迹
谢汐楼的话让面前二人大惊失色。
童浩之慌忙辩解:“与我们无关,全是薛瑾瑜的主意!蔡胜奇家中贫寒,听说是靠祖父和父亲表演皮影戏为生。薛瑾瑜总说他身上总有股子怪味,带着大家嘲笑他。蔡胜奇性格腼腆,平日里也不争辩,直到那日,薛瑾瑜被夫子责骂,将气撒到了蔡胜奇的身上,将他的功课撕成碎片,还说他这种贱民,不配在文史院。蔡胜奇被气哭,没过多久后,便去找了掌院,申请转出文史院。”
童浩之说完,王易忙不迭补充道:“其实我觉得,蔡胜奇却是更适合鲁班院。他平日里最喜欢摆弄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去鲁班院岂不是如鱼得水?”
两人将责任一股脑推到了已死的薛瑾瑜身上,仿佛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
谢汐楼冷笑,只觉得这俩人厚颜无耻之极,竟全然不认为,助纣为虐也是错的。
“你们怕是没说完全吧?比如也曾逼着蔡胜奇抄那绣花枕头似的策论百遍?我倒是不知道,现在文史院喜欢这种华而不实的策论,改日定要与掌院讨论一番。至于他是否更适合鲁班院——”她拉长声调,语声讥诮,“他喜欢去哪,适合呆在哪,那是他自己的事,倒是没看出你们这般热心肠。”
谢汐楼瞥了眼身边的大理寺官吏,见他已将一切记录妥当,没有更多的问题,转身准备离开。下了阶梯,走出水榭,重新被阳光笼罩温暖时,心中那股子恶心的劲儿终于散去不少。
她转身看向水榭内阴影处的二人:“好自为之。”
从水榭离开后,谢汐楼去鲁班院找步思文,打听许久,终于在学院的库房中找到他。
鲁班院的库房是为学子而建,专门用来存放平日里学子们做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内里面积极大,一层又一层的百宝阁鳞次节比,谢汐楼绕了好几圈,才找到角落的步思文。
步思文早就听到脚步声,见是谢汐楼,赶忙招呼她道:“你快来瞧瞧,这东西是不是和昨日拼好的风鸢,极为相像?”
谢汐楼眯着眼睛一瞧,大为震撼。面前的小机关就像是一块西瓜大小的木板,一指厚度,哪里相像?
步思文似乎读懂了她眼神中的疑惑,从一旁取了个小木偶,扔到木板上。木偶接触木板的一瞬间,木板突然变形,将木偶紧紧包裹在其中。
就像那大风鸢下的拼接木板一般。
“这是一个月前,一个同窗做的,本意是打猎野物。你见到的这个是个缩小的模型,若做大一些,放置山间以草木遮挡,可以捕捉山鸡之类的、力量薄弱些的野物。我昨日拼好那大风鸢,便觉得有些眼熟,想了一夜才想起这东西,便来这里找找看,没想到还真被我找到了。”
“这是谁做的?”
步思文迟疑了下,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