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回瞥她一眼,表情还是纨绔公子哥,眼神却像是一杯毒酒,恨不得下一秒将她鸩杀。
云空没有搭理她。在他的眼中,谢汐楼与案板上的鱼没什么差别,何必再耗费时间与她周旋?他对着一旁的陆回道:“这是你要的人,明日卯时会有人来接你出去,在这段时间里,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陆回挥挥手,神色有些不耐:“行了,知道了。”
云空最后望了谢汐楼一眼,见她软弱无力表情却像是要吃人后,满意离开,离开时不忘将铁枷合上,重新落了锁。
屋内的陆回迫不及待翻身上床,压在谢汐楼的身上,动作看似急切,实则控制着身体不与她接触。他挥手打落薄纱床帘,堪堪遮掩住一半身形。
四目相对,呼吸交融难分彼此,谢汐楼能看清陆回的每一根睫毛每一根眉毛。他的衣服不知用了什么熏香,像是冬季清晨的树林,疏离却让人不自觉迷了方向。
脸颊热得快要灼烧,她微微侧过头,不想引起陆回的注意,又担心震耳欲聋的心跳被他察觉,脑海中罕见一片空白。
一片寂静中,陆回薄唇轻启,轻声念了一个字:“喊。”
谢汐楼顿了一瞬,无师自通般扯着嗓子哑声哭喊,直喊到喘不上气几乎要翻白眼,成功骗过了门外的人,也驱散了这一室旖旎。
纱帐中人影交叠,起起伏伏,喘息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让门口处的云空彻底放下了心。
片刻后,门口响起脚步声,云空终于走远。陆回翻身坐起,尽可能在这方寸中拉开与谢汐楼之间的距离。
呼吸声震耳欲聋,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谢汐楼正想说点什么打破这片安静时,听到那人问她:“怕吗?”
只两个字,让她瞬间镇定。她歪着头看着一旁的人,不答反问:“殿下怕吗?”
“这有什么可怕的。”
谢汐楼点头:“对啊,这有什么可怕的。”
陆回轻扶额头,失笑道:“那有什么发现?”
蜡烛的光透过单薄的粉色床帘透入内里,打在谢汐楼和陆回身上莫名生出几分纠缠,被褥的熏香甜腻袭人,谢汐楼闻着不喜欢,让她想起了二叔家那个总是跟在她屁股后面讨人厌的小丫头。
还是陆回身上的味道好闻,可惜隔得远了,气味也淡了。
陌生男女被逼着呆在这样一个空间,尴尬到窒息,陆回抛出的问题与其说是想知道答案,不如说是想要起个话题削弱几分尴尬之情,毕竟正午时二人还同在药师殿演戏,几个时辰之后又能有多少重要发现?
谢汐楼将刚刚的见闻说与陆回听,最后补了一条猜测:“关押众人的洞口应当离入口处不远,这样进去挑选的人不需要走得太远。”
陆回颔首:“是入口左边的那个。”
谢汐楼愕然:“你如何知晓?”
“本王进入山洞时时,刚好看到有两人从那洞口走出,向其他洞口走去。”
得,白费她一番功夫。
谢汐楼心口有些难受,陆回如此说,意味着今晚又有一个姑娘会经历非人的遭遇,可更糟糕的是,此时此刻,她没有任何办法拯救她们。
努力驱散掉脑海中的可怕联想,转去问陆回:“我其实一直没想通,殿下为何要走这一遭。鸢尾的下落已然查明,虽然一时没办法送到寺外,但这事全看殿下您想不想。如果说要在寺中找证据查幕后,从鸢尾逃出这山洞开始,时间拖得越久,毁灭证据的可能性就越大。殿下为何不直接派人剿了这贼窟,还要乔装打扮走这一遭?”
“那你呢,你为何要来?”
“殿下可知几月前白鹿寺失踪了一个小娘子,我受她父亲之托查她的下落,怀疑她被掳走藏于这个山洞内,所以才来到这里。”
陆回指出她话语中的漏洞:“你完全可以等本王解决了东吉寺的麻烦,再来找她的踪迹。”
谢汐楼似有无奈:“其实还有个原因,我答应了殿下要来这里找证据,就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