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善泷的品阶,是绝不能用这等贡品的。”程叙解释道。
他没有在屋里留太久,说完话后,就同姜贞行礼出去了。
独留姜贞握着手中冰冷的印章出神。
红药走进来,给她添了一杯温茶,小心地道:“夫人,那位先生似乎和别人不太一样。”
姜贞回过神,迟钝如红药,都发觉了程叙的不同,她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这样说?”
红药低声道:“他身上有死气,夫人,从前我们逃难时,有那种不想拖累家人,自愿去死的老伯伯,身上就有这样的死气。”
姜贞苦笑了一声,给了她一块点心,没有多说什么。
酉时末,陈恕从宫里回来,先和陈莹夫妻二人见了面,一起用了晚饭。
陈莹歇了一个下午,精神恢复如初,起床后还拉着姜贞去荡了会儿秋千,但面对陈恕,半点不敢嚣张,极其规矩地埋头用饭。
余扬也许是不太习惯,还担心地看了她几眼。
这个愣头青还以为妻子是不舒服,关心地问道:“莹莹,是不是打秋千吹风了不舒服,我请个大夫给你看看?”
此话一出,陈恕便皱着眉看了过来。
陈莹忙跺了他一脚,朝他使眼色,“没有,胡说什么呢,食不言寝不语,快吃你的饭!”
余扬委屈地“哦”了一声,夫妻二人都垂下了头。
陈恕目光从陈莹身上移开,看向了姜贞。
“今日去荡秋千了?”他沉声问道,语气不冷不淡,但就是让人莫名感到浑身一颤。
姜贞心虚地低下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讨好似的夹了一块肉放在他碗中。
陈恕抿唇,不忍心说出斥责的话,转而对陈莹道:“你已成家,若还是像从前一般顽劣,那我便不得不暂代父母,对你多加管教了。”
陈莹瑟缩了一下,她已经十八了,但是面对陈恕,还是如当初背不完书被打手心的小女孩一样胆怯,立马乖巧地点头,承诺道:“二哥放心,我再不会了。”
余扬一脸惊诧,他的小妻子活泼机灵,又是被家中宠溺着长大的,天不怕地不怕的,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她如此乖顺的一面。
他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这位二舅哥,大舅哥他见过,是个有些阴郁沉默的男人,小舅子跟莹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位二舅哥,他只听说过是扬州出名的少年天才,陈莹很少提到陈恕,他还以为她与这位二舅哥不太亲近。
如今看来的确是不太亲近,陈莹的脾气被二哥管的死死的。
“你什么时候去军营?”陈恕又问余扬。
余扬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一字一句地回道:“二哥,千户大人让我过完年去营中。”
陈恕轻轻颔首,“这样也好,你们先在家里住着,过完年我送你去营里。”
余扬受宠若惊地道:“多谢二哥!”
两人一板一眼,仿若在朝堂上对论,姜贞轻舒一口气,还好有陈莹和余扬在,不然今儿遭殃的就是她了。
但是她低估了陈恕地好记性,夜里陈恕还没忘记这事,缠绵之后,轻咬着她的耳垂,低声问道:“我不是同你说了,天冷不要去荡秋千,你怎么不听?”
低沉的气息缠绕在耳侧,姜贞缩了缩脖子,往暖和的被子里躲藏,陈恕捞起她柔软的身子,不让她逃跑。
“恕哥哥,我错了,下次一定不会了。”姜贞见此计不成,软软地蹭过去撒娇。
陈恕笑了一声,拉过被子,将她紧紧地裹住。
第96章 傀儡只觉心中烦躁。
姜贞光滑的胳膊轻轻环着他的腰,水光潋滟的眼眸含笑看着他,“恕哥哥,你见过温姐姐家的雪姐儿吗?真是应了名字,玉雪可爱。”
她伸出手给他看手腕上的红玛瑙手串,米粒大小的玛瑙珠子鲜艳欲滴,衬得皓腕如雪。
陈恕低头在她手腕上亲了亲,挑眉道:“你想要孩子了?”
当初陈恕觉得姜贞年纪还太小,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