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在一旁笑着道:“小姐放心,有老奴在,定然会照顾好老太太的。”
姜贞也舍不得乳母,不过方妈妈上了年纪,病痛也多了起来,这次去盛京,她主动要求留在姜宅,并且日后也打算不再离开了。
“祖母和阿姆都不去,那我也不想去了。”姜贞还像小时候一样,对二人撒娇道。
姜老太太笑了出来,“都要嫁人了,还说傻话。你要是不走,陈二少爷该来咱们姜家抢人了。”
方妈妈也在一旁捂嘴笑着。
姜贞脸一红,藏在祖母臂弯里不再说话了。
姜老太太拍了拍她的背,“起来看看咱们给你准
备的嫁妆。”
明日早上陈家就要送来聘礼,姜贞的嫁妆也早已备好,此时正摆在库房中,挨挨挤挤的堆了一屋子。
姜老太太拄着拐,拿着清单给姜贞给姜贞看,“陈家早就同我商量了聘礼,陈恕大哥娶妻是三十二台聘礼,按照规制,陈恕不能超过过,陈家族中的规矩,是银五百两,金银首饰各八件,另有些布匹茶果之类。但你们二人将来要去盛京,二爷和二夫人另外补贴了两千两,二夫人给了三个盛京的铺子,将来给你放到嫁妆中带走,银子首饰你也一并带走。”
一气说了这么多话,姜老太太有些喘不上,喝了杯水才继续道:“不过聘礼是聘礼,咱们姜家也不是靠卖女儿来挣钱。你父亲去世前,也给你留下了一些家产,如今我也交给你,还有你母亲的嫁妆也一并留给你。我这里有一套家传的首饰,不算多贵重,但留给你做个念想。”
姜老太太取出一个小巧的木匣,里面包着一只翡翠玉镯和两只玉坠子,水头都不错,她颇有些怀念地道:“这原是一整套首饰,还是你曾祖母的嫁妆,但那些年家里艰难,把头面都变卖了,只还剩下这几个。”
原来是想做姜家的传家宝,不过二儿子离世了,她那猪狗不如的大儿子一根毛也别想得到。
姜贞对这些首饰其实还有些印象,它记得上辈子祖母走后,没有留下任何值钱的东西。姜大一家将宅子翻了个底朝天,在灶房的地砖下挖到了这个匣子,发了一笔财。
姜贞当时已经生病了,躺在床上听见姜大一家人在说,老太太藏东西藏的深,那么好的翡翠首饰,都没想着留给自己的亲儿子。
而如今,老太太将藏了半辈子的东西交给了她。
姜贞上前抱住祖母,哽咽道:“祖母,你真好……”
姜老太太艰难地抱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孙女,也不禁流出了眼泪,“贞贞,如果你父亲在,看见你如今的样子,一定也会很欣慰,祖母总算没有辜负你父的遗愿,以后就同二少爷好好过日子。”
二儿子当年去世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幼小的女儿,江老太太再三承诺会将姜贞拉扯成人,他才咽下了气。
当年种种心酸艰辛,如今也过去了。
姜老太太嘱咐姜贞,“祖母虽与二少爷并没有太多接触,但唤二爷和二夫人,知道二房家风清正,二少爷是个良人。你的性子同你父亲很像,认准了的事不撞南墙不回头,好在二少爷沉稳,祖母也放心了。”
姜贞不服气地问道:“还没有嫁人呢,祖母就觉得恕哥哥好,难道我不好吗?”
姜老太太和方妈妈都笑了。
“好,你怎么不好?”
“我们贞贞啊……是全天下最好的姑娘。”
自打买了这处小宅,姜贞还没怎么在家中睡过,这几夜都是跟着姜老太太一起睡,听祖母说起家中从前的事情,在睡梦中,仿佛也回到了小时候。
翌日,天色刚亮,陈家就吹吹打打地送来了聘礼。
同之前陈懋娶妻一样的三十二台聘礼,浩浩荡荡地穿过大街小巷,一大早的,就有不少街坊邻居出来看热闹。
“呦,这是哪家娶妻?仗势这么大。”
“这你都不知道?陈二少爷呀!”
“谁?你说陈家那个麒麟子?”
“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