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爹被别人议论,她的父亲是那般清正的一位好官,她不想留在这里,听她们说他会给陈恕带来麻烦。
“你也认为我是个见异思迁、贪图权贵的人?”陈恕失落地看着她。
姜贞眼中卷起风暴,她怎会这样想?她只是不想给陈恕惹麻烦。
“恕哥哥,不是这样的,我相信你,但我不想给陈家带来麻烦。”姜贞抹掉眼泪,继续收拾包袱。
见了她的动作,陈恕怒不可遏,什么君子克己复礼,全被他丢在了脑后,他掐住姜贞的胳膊,大声追问到底,“你相信我?那为什么还要走!给我惹麻烦,从小到大,你惹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话一出口,他就觉得不对,果然,听了这话,姜贞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红肿的大眼睛里泪水汩汩而下。
陈恕愣了片刻,松开她,低声道:“
贞贞,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姜贞伤心极了,倔强地制止了他的道歉,“你说得对,所以我不想再麻烦你了,陈恕,我要同你退亲,回我家去,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言罢,她竟就束好包袱,立刻就要走。
晴天霹雳!
陈恕迈开长腿,拦住姜贞,眼眶也红透了,沉声道:“你想都别想,姜贞,除了我身边,你哪儿也不许去!”
姜贞往左走,他也往左,往右,他也拦着,她恨极,抬眼瞪着他,故作凶狠地道:“你既然嫌我是个麻烦,那还缠着我做什么!”
陈恕冷哼一声,“我不嫌你麻烦,是你不好好同我说话,既然如此,我只有把你关起来,之后带回扬州成亲。”
姜贞目瞪口呆,她从来没发现陈恕这样无奈,他一直是端正克制的,这个状若发狂的人真的是陈恕吗?
她气得头脑昏沉,抓起陈恕的手,狠狠咬在他虎口上。
皮肤被她的两颗小尖牙咬破,陈恕却似乎感受不到疼痛,兀自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她,“你想怎样发泄都行,总之我不会放你一个人走。”
“无赖!”姜贞口中传来铁锈味,她终究还是不忍心伤害他,松了口,却狠狠跺了他一脚。
陈恕看出她稳定了点,转身将门关好,拉过姜贞的手,仔细看她被自己捏红的手腕。
她皮肤白又细嫩,他用的力气大,此刻已经红肿了一圈。
他一碰,姜贞吃痛地缩回手。
“不要你假好心!”姜贞瞪着他。
陈恕知道她跑不了了,理智也恢复了许多,定定看着她,威胁道:“我不好心,若你还要跑,就将你捆起来。”
姜贞被他气得说不出话,陈恕倒了杯热茶,送到她手中。
“你同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说,我也有法子知道。”
姜贞沉默地低下头,她知道如果同陈恕说了爹的事,以他的性子,一定会帮她查个清楚,可她就是害怕这样,陈恕一旦去查,如果真有什么,那他就逃不掉了。
一滴眼泪啪嗒掉在陈恕鞋面上。
陈恕叹息一声,拉起她的手,将她的紧握成拳的手指一根根轻柔掰开,塞进茶杯。
温暖填充了手心,也漫进心间。
姜贞抬起湿漉漉的眼看着他。
陈恕恍然看到了小时候爬在树上,求他救下小黄鹂的小姜贞,紧绷的唇微微上扬。
他伸手摩挲她的脸,仔细擦干她的泪,“你不说,那我来猜,是不是同姜大人有关的事,让你害怕牵连我,牵连陈家?”
姜贞一愣,虽然没点头,但陈恕已经明白了。
他深深叹息,额头抵着她,声音低沉,又似乎带着委屈,“你怕我被牵连,但是你知道,我害怕什么吗?”
“我怕你不要我。”
姜贞的泪水轰然决堤。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额角,陈恕轻声呢喃道:“贞贞,别丢下我,我只有你了。”
太爷爷离开后,她就是这世上唯一的温暖。
姜贞迟疑着,也将手轻轻搭在他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