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姜贞也愣了,姜老太太不肯起身,而是又磕了个头,缓缓道:“陈家仁德,于我姜家有大恩,便许我老婆子一拜。”
姜贞蓦地红了眼圈,也跟着跪下来磕了三个头。
老爷与老夫人面面相觑,等姜老夫人颤巍巍地起身,忙让人去扶,
“姜老夫人不必如此客气……”老爷感叹道,姜家都是实在人,姜贞当初来陈家时,老太爷就说她是难得的赤诚之人,今日一见,原来是家风所传。
姜老太太在椅子上坐下,却只坐了一半位置,挺直了腰板,姜贞看着一阵心酸。
她能感受到祖母在走进陈家时一瞬间的僵硬,就如同当初的她一样,陈家太过富贵,且不是庸俗的富贵,祖母应该很是不习惯。
老爷与老夫人其实同姜老太太也没什么好说的,寒暄了几句,姜老太太便要离开。
老夫人留她在府里住下,姜老太太笑呵呵地道:“不了不了,我老婆子就不添麻烦了。”
从福安院出来后,江氏笑道:“姜老夫人同贞贞回和方院说会儿话吧,这丫头可想您了。”
姜老太太知道这位就是收留姜贞的二夫人,感激道:“老婆子不知怎样感谢二爷和二夫人才好,贞贞顽劣,给你们添麻烦了。”
二夫人摇摇头道:“姜老夫人言重了,贞贞聪慧乖巧,这些年帮了我许多,有贞贞陪在我身边,我的日子也不寂寞呢。”
几人边说边进了和方院,陈恕在半路就告退了,女眷说话她也插不上嘴,临行前他担忧地看了姜贞一眼,见她挽着姜老夫人的手笑着,才放心离去。
姜老夫人故作不经意地打量了陈恕一眼。
及冠之年,又一直陪在二夫人身边,应就是那位少年英才的陈家二少爷了。
果真如传闻中一样出色。
江氏没有打扰祖孙二人叙旧,姜贞带着姜老夫人进了自己的卧房,门一关上,便扑在姜老夫人怀里大哭起来。
姜老夫人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贞贞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爱哭啊,祖母这不是来了吗?不怕了啊。”
她记得当初方妈妈带着姜贞上马车时,姜贞死活不愿意,小小一个女娃,哭得眼睛都肿了,她狠心转身离开,隔了老远,还能听见姜贞哭求的声音。
姜贞心里有说不完的委屈难受,从重生的那一刻起,她就盼望着这一天,为了能和祖母团聚,她努力了将近十年。
刚进陈家时,那些流言,若说对小小年纪的她没有伤害,那是假话,不过姜贞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即便酸楚,也能忍耐。
祖孙二人哭过一阵,又面对面笑开了,姜老夫人摸着姜贞的脸庞,怀念地道:“你与你爹长得真像……”
特别是这双眼。
想起早逝的儿子,姜老夫人眸中闪过一丝惆怅。
姜贞靠在她肩头,嗅着祖母身上熟悉的青草香气,依恋地点点头。
爹爹不在了,她会好好照顾祖母的。
姜老夫人又说起姜仁的事,冷哼一声道:“还是你有主意,那宅子是赐给你爹的,他们一家倒住的高兴,衙门去收宅子,可把他们气得发疯,我走前还跑来追我的车,幸好有你给的护院,把那烂心肝的锤了一顿。”
姜贞噗嗤一笑,心里十分痛快,不过这还不是最后的惩罚。
这次只是让他们无家可归,前世他们可是害了她和祖母、方妈妈的性命呢。
“祖母,那些腌臜东西就不要再想了,等会儿我带您去我赁的宅子,院子大的很,您想养多少鸡鸭都行。”姜贞笑着道。
方妈妈在一边道:“小姐,老夫人如今都不养鸡鸭了,倒是养了几只兔子。”
姜老夫人解释道:“鸡鸭乱跑,我老了,懒得去捉,还是养兔子好。”
姜贞怔愣地去看姜老夫人雪白的头发。
“这孩子,又哭什么。”姜老夫人仔细给姜贞擦干眼泪。
又说了会儿闲话,姜老夫人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