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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的人又多了一个。

两人从书房内相互搀扶走出来,相视苦笑,多了几分患难与共的情意。

临出门前,镇南王让他们别再管这件事,他亲自来处理。

月上中天,裴璟满身酒气走到傅归荑的院子里。

季明雪看清来人后放行,心里却忍不住担心,悄悄派人去通知傅归宜。

第72章 旧事 所以,你这不就千里迢迢来抢了么?

月上梢头, 星子黯淡。

傅归荑正坐在房间里沉思,若是不想累及家人,只有跟裴璟回去, 亦或者她想办法离开。

她的目光透过绢纱,月光照在屋外的银甲上, 反射粼粼寒光。

走不掉。

傅归荑暗忖当初自己应该坚持离开。

她的心愿已了, 能一家人重新吃上一顿团圆饭, 此生无憾。

门忽然被打开。

傅归荑打了个觳觫,登时转头望向门口高大的身影。

裴璟一手握住门框, 一手拿着碗,不知里面装了什么东西,背脊微弯, 发冠倾斜,站在门边目光沉沉盯视着她。

隔着近十丈的距离, 傅归荑也能闻见他身上冲天的酒意。

酒。

傅归荑惊得站起身, 四处逡巡能防身的东西,换回女装后袖箭不易掩藏, 再者自己家里也不需要这东西。

“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傅归荑退到梳妆台前迅速拿起一支金钗以防御的姿势对准裴璟。

他手里的是什么酒, 难道又是白堕。

傅归荑承认自己怕了, 这东西带给她的记忆太痛苦,她有生之年都不想再尝到一口。

裴璟迅速逼近,转瞬间来到傅归荑身前,胸口离金簪仅有一寸的距离。

裴璟见她脸上除了惊恐便是害怕。

久别重逢, 她连一丝喜悦也没有,一时眼眶发热, 差点落下热泪。

他微微垂眸, 顷刻间将眼角的酸涩眨散, 若无其事地放下碗,低声道:“只是一个空碗罢了。”

空碗。

傅归荑视线扫去,发现里面果然空无一物,心口稍松。

片刻愣神间,裴璟已然夺过她手中之物放下,淡淡道:“小心伤了自己。”

裴璟素来颐指高傲,意气风发,此刻昏黄的烛光打在他的身上,竟有几分失魂落拓之态。

傅归荑心头略有几分感慨,她是何德何能入了他的青眼。

两人一时间俱是无言,气氛莫名沉重压抑。

傅归荑不言,是觉得与他无话可说,裴璟一贯我行我素,他决定之事谁人能更改,谁人敢更改。

裴璟不言,是不知从何说起,更不知道开口后她又会说出何等锥心刺骨之句。

最终,裴璟低声道:“傅归荑,如果我同意你留下这个孩子,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傅归荑闻言心下一凛,整个人仿佛被这话定住了般,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之人。

他是什么性子,她一清二楚,眼里容不得沙子,对所有物更是有种几乎病态的占有欲。

往日在东宫,宫婢太监除了必要的回话绝不会主动与她多言一句,每每回话也都是低头垂眸,不敢多看她一眼。

她记得自己在避暑山庄换上女装的第一天,有一个洒扫宫女因为觉得新奇盯着她多看了一会儿,直到被人提醒才移开目光。从那天后,傅归荑再没有见过她。

还有那个不小心将画卷扔到她脚下的小太监,也在当日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院中。

最可怕的是,发生这两件事时,裴璟根本不在场。

因此,现在他能容下这个不属于他的孩子,甚至是提醒他被傅归荑抛弃背叛的罪证,着实令她难以置信。

“我不会伤他,你生下来养在身边,等他年龄到了放出宫,留在京城也好,回苍云九州也罢。”裴璟抬头直勾勾看向她,声音略哑:“都随你,好不好?”

他的长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