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的存在。
云绡让推塔分三次进行,倒不是为了对标圣仙节,而是因为她还需要再等一等。
徐容靳派乌鸦传信,前往京都的队伍因为北方落雪耽搁了两天,人若不齐,她摆了戏台子也没人看。
故而仲卿神神叨叨地又将第一仙师的名号摆出来,说神霄塔位处不同,塔下有股力量支撑着国运,所以要推塔,还得有足够的仪式感。
第一日测位,数道破石符定点贴放。
第二日设阵,神霄塔一旦推翻,定然会向外倾斜坍塌,为了不影响京都其他建筑,他们便在神霄塔周围设阵,避免伤及围观的无辜。
第三日是祭祀。
朝堂上,李大人提起云光憧既然要重建神霄塔,请圣女祈福安定苍生,为了不让一些不明真相的百姓以为推塔不再重建心生忧患,倒不如让祈福仪式与推塔同一日进行。
云光憧无不答应。
他心里很慌,数日未眠让他精神萎靡,尤其是近来各族境内并不安生,以那尾人族为首,姓徐的甚至将他若川内找到的长满虫洞的白骨呈上,望他重视。
云光憧看见那些白骨,就想到云绡对他的危言耸听,想到如今他惹祸上身的国师!
云绡每日都去神霄塔,回来之后他拦着问她去神霄塔做什么,可云绡却说她什么也不知道,她表现得比他还要无措,这叫云光憧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拿到国师的把柄!朝中便是有些湖族的大臣反对推翻神霄塔重建的声音,也都在被云光憧按了下去。
三日不过转瞬就过。
云绡这一日被打扮得特别隆重。
橙红色的长袍上金线绣了祥云,繁缛的头饰是她曾经从不敢肖想的珍宝,金钗玉饰,珍珠玛瑙,凡是能用的都堆在了她的头上。
就在她这些复杂的首饰里还有一根特殊的桃木簪,簪上祝文深刻,与满头华饰尤为不符。
钟离湛的手轻轻扶了一下她的簪子,看着她今日这样庄重又华丽的装扮,胭脂水粉描摹的面容,突然觉得她有些陌生了起来。
云绡的额头上画了花钿,原本是要画牡丹花的,她不喜欢,只自己用胭脂添了一笔。反正这也不过是走一个形式,所以她需要一个在外人眼中看着能够有说服力的形象。
画完花钿,云绡特地抬起头给钟离湛仔细看看,她的额头眉心处多了一条细细的红痕,就像是一根发丝划过了血珠落下的。
“怎么样?像不像你?”云绡伸手指着自己额头的位置。
钟离湛挑眉,这才明白她这么做的用意。
熟悉感再度回来,让他有种护在掌心里好好的小鸟突然飞离了掌心,在外头转了一圈又依赖地重新落在他手心里的感觉。
云绡笑道:“这一次我在禁地底下看清楚了,你的额头还是有这条红线,可为何你的魂魄没有?”
钟离湛对云绡道:“大约是因为我生来时是没有这个印记的。”
这个印记,是从他杀死了祁山鹤,而后连续噩梦梦到了云上巨人后才慢慢浮现的。
钟离湛知道这是他的一个机遇,正因如此,他虽次次陷入被巨人困住的梦魇,却也能次次从噩梦中清醒。
广茗宫外有人提醒,吉时快到了。
“要走了吗?”钟离湛问。
云绡朝他狡黠一笑:“现在还不到我出场的时候,走!我带你去拿回你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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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祭祀不是在天祭台进行。
往年的圣仙节都在天祭台祭祀,百姓和官员都会提前将自己的祭品送到天祭台,层层台阶上都
堆满了世人对圣仙的尊敬和赞扬,那些力量也是覆盖在钟离湛脊背上的一座山。
只要这世人还信圣仙,还愿意祭拜圣仙,那都是对钟离湛的伤害,云绡不会在这最后时刻还让他们踩在钟离湛的头顶上祭奠他人。
为了能让更多的人看见,云绡特地选在皇城中门云天鼓楼处进行。
皇城中门为京都正大门,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