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如何?"
"陈侍郎低着脸,奴才不大能看得清神色。"宫监为难道,稍顷似想到什么,又补充了句,"不过离去前,侍郎大人在殿门前停了会……那会,殿门半掩着。"
姬寅礼当即就反应过来,怕是她听到了些什么。
他猛地起身,面色微变,心道坏了,莫不是让她误会了。
"刘顺呢!"
刘顺先前在膳房内备膳,这会刚回来,听到唤声就急三火四的忙进殿。
姬寅礼看向他,疾声嘱咐:"速找人去工部衙署看看陈侍郎在不在,让她来上书房见我。"
陈今昭这会没去衙署,而是出了宫。
她此时心乱如麻,如何还能处理公务,倒不如先回家去好好想一想。
可最终也没能回家。马车行至中途,她让长庚寻个僻静地停了车,下来后走到路边的道行树旁坐下。
树木枝叶繁茂,夏日的阳光透过树冠洒落斑驳的影子,投落在她背上。周围蝉声此起彼伏,响彻在这片树荫之中。
陈今昭望着地上斑驳的光影,许久未动。
她分不清在上书房殿前时,那一瞬息的心情如何,但总归是翻江倒海的,各种滋味都有。
要是他当真要选秀,成婚生子,那她要如何做呢?
或许,该问的是,她能怎么做呢?
他有基业要继承,他需要妻子需要子嗣。
她给不了的,自要有旁人来给。
所以她即便不知自己接下来要如何做,但潜意识却明确知晓自己不该怎么做。就如殿前那般,她无声后退。
她吵不得,闹不得,于她而言最安全的做法,就是体面的当不知道。来日,他对她摊牌了,她再体面的退出。
这一刻,她突然清醒的认知到,两人地位的不对等,这是爱无法消磨掉的。甚至这种不对等,已经深刻于她的骨子里。
第144章
姬寅礼翻身跃下马背,疾步匆匆朝她走来。
盛夏的天炙烤的他面上蒙了层汗,他身上还穿着尚未来及脱的朝服,目光锁定在她身上,步履急切的朝道边方向而来,袍摆都似随着步伐生风。
陈今昭闻声抬了脸,见到来者竟然是他,内心并非不惊异不触动。只是张着口,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却似堵了块巨石,悉数阻住了她的话语。想从道边的石墩上撑身站起来迎他,可手脚却似没了力气,双臂软绵的垂在身侧。
她就这般仰面望着他走近,恍惚,怔然,不知所措。
姬寅礼在距离她几步远处停住。呼吸略显急促,着紧而锐利的目光迅速将她扫视一遍后,视线就沉沉锁在她面上。
来的一路上,他焦急而忧心,得知她为此坐在路边黯然神伤,真恨不得即刻飞到她身边,向她阐明事情的来龙去脉,解开这个误会。
但此刻见了她,见她孤独的呆坐在道旁,失魂落魄,寂然无言,见她饶是见他过来,却依旧一言不发的模样,他胸腔里的这颗心,在惊痛与酸涩之余,又有股难掩的失望与沉怒悄然滋生。
"陈今昭,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问的?"
她焦敝的唇动了动。按照她内心的设想,她此时最该做的应当是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当做什么都未听到、什么都不知道。可她试了又试,发现原来要做到"体面"二字,竟也这般艰难。
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她颓然垂落了脸,与他的视线避开。
看着她面上闪过的黯淡难过的神色,姬寅礼整个胸腔像是被塞了湿棉,憋闷的他难受至极。
再也忍无可忍的抬步上前,他半蹲下身来,一把握住她晒得有些发热的脸庞,抬高面向着他。
"看着我,低着脸作甚!我是洪水猛兽吗!"他沉着眸钉入她眸底,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