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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呢?徒增伤心。”

切断了与谭斯言的联通后,谭芷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不妙不妙,自己真的在人类社会待得太久了,甚至都要长出同理心这种东西了。

又一次看向与岳莫隐和谭盛风分离的地方,她自言自语道:“这么想来,其实我应该谢谢你的。”

在这几天体验了为“挑衅”自己而过于集中的“触景生情”期间,谭芷确实萌生出了许多很多未曾体验过的情感。

其中一种令她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恐惧”。

是的,恐惧。

她在害怕。

虽然被岳莫隐挑出来又展示在她面前的每一个画面都是她曾经亲眼见过甚至亲身体验过的,但它们被稀释在了自己漫长的生命里,以至于她并没有察觉到这些画面连缀起来代表着什么。

直到她看到了工作人员显示屏幕上的那八个字——“生生不息,薪火相传。”

就算妖兽的能力是如何强大,生命又是如何漫长,可终究只是个体的单打独斗。

就像申楼兰,不管它的设想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但只要申楼兰死了,这个设想便会随之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但斩妖人不一样。

他们的生命过于短暂,所以在他们有限的生命期间,他们会相互帮扶,他们会代代传承。

就算不是每一个斩妖人都能做出什么突出贡献,比如整理妖兽的弱点,又比如开发新的炁术,也至少能成为未来斩妖人的阶梯。

谭芷非常惶恐于自己时至今日才察觉到这真的是一件非常非常可怕的事情。

就等于说,斩妖人这个群体有着无限的生命,以及无限的成长。

对应过来说,包括自己在内,每一只妖兽需要以个体单打独斗的方式面对这样的一个斩妖人群体。

孰优孰劣,高下立判。

对于这种情况,身为妖兽,谭芷能给出的回答只有一个:

只此一战,不死不休。

当然,这么中二的台词她是说不出口的。

满腔情绪酝酿到嘴边,谭芷最后说出来只剩下一句轻描淡写的——

“先都杀了吧。”

原本峡谷中只是剑拔弩张暂时还没有正式开战的场景忽然如同被按下了播放键,无数银色妖兽瞬间嘶吼着冲向了下方斩妖人——

虽然一开始被死而复生的强力妖兽震撼到了,但在短短的几分钟内,这些训练有素的斩妖人们已经调整好了状态。

只要对手还是妖兽,那么就有被斩杀的可能。

相比于曾经那些需要用命去试错的斩妖人前辈,此时的他们对于各种类型的妖兽已经有了极为长足的了解,甚至已经形成了系统化的应对策略。

更不用说的是,这躺在谭家祭祖峡谷中很一大部分妖兽和它们被斩杀的过程已经被写进了教科书。

新题可能没什么把握,这原题还能做错吗?

在谭斯言和梅临渊的调度下,赶到现场的谭家子弟很快就开始与那些银白妖兽捉对厮杀起来。

果不其然,在他们高超的斩妖技巧以及娴熟的配合下,那些强力的妖兽很快就被斩杀了。

然而不等斩妖人松了口气转向下一个目标,构成了妖兽躯体的银色细线便骤然二次蔓延开来,将散落在各处的那些妖兽残骸重新连接了起来,再度加入了战斗。

甚至就算将妖兽残骸中的重要衔接部分彻底摧毁,那些银丝也会将缺失的部位补全。

两厢叠加之下,原本气势正盛的斩妖人宛如被当头浇了一瓢凉水。

斩了又活,活了又斩,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怕不是会被活活耗死在这里。

尽管谭斯言和梅临渊立刻更改了战斗策略,变“斩妖”为“囚妖”。

但这并没有解决问题的核心。

毫无疑问,如果想要突破当前的死循环,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斩杀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谭芷。

在意识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