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在申楼……
以暴制暴, 长存吾道。
在谭盛风的回忆中,当时说出这句话的谭老先生整个人就像一座不朽的丰碑。
即使他本人已经在几年前作古,但他的谆谆教诲悉数被谭盛风记在了心里,并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出现为谭盛风指点迷津。
谭盛风本人是非常崇敬这位谭老先生的, 在之前披马甲充当岳莫隐导师的时候他也继特意学习了当年谭老先生的各种教学思路。
但是吧……
有些台词如果不放在合适的环境下, 就说不出来的。
至少现在谭盛风是没法对岳莫隐说出“以暴制暴, 长存吾道”这八个字的。
不过现在想来, 昨天晚上岳莫隐在面对申楼兰时候那果决又狠厉做法竟然和当时那位谭老先生的说法不谋而合。
换成是其他人,至少换成是自己, 很有可能就会因为顾及到可能识别有误伤及队友而错失下手的良机。
可岳莫隐明显没有产生这种犹豫。
那是反手拿起惊尘出刀的他是那么坚定,就仿佛百分之百确定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那样。
谭盛风事后也进行了一番复盘,试图找到岳莫隐把自己和申楼兰区别开来的要点。
他思来想去,最后认为岳莫隐下定最终判断的节点是自己问及岳莫隐在他自己的幻境中遭遇了些什么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当自己问出这个问题后,岳莫隐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微妙了起来。
在确信和安慰中,好像还带着一点心虚?
……所以他究竟在申楼兰的幻境中看到什么了?
作为几人中司妖监的官方代表人员兼学者, 方元毅主动回答了岳莫隐的问题:“因为样本数量非常有限, 截止目前, 我们都没能找到准确识别出至臻级妖兽的方法。”
“至于你说的把妖兽进行合理化利用, 我们也考虑并系统研究过类似的问题。但综合下来, 我们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首先, 妖兽的产生是非常随机的。就算你把同一种类的结丹级妖兽放在同样的高炁量环境中, 它们的异变方向也有可能是完全不同的。”
“其次, 识律级以下的妖兽只会视将人类视为食物,完全无法交流。”
“而识律级的妖兽虽然对人类有了一定基础的认知,但不同于婴儿从父母那里有条理地学习知识并获得共识,妖兽的思维逻辑方式完全是一个黑盒。你永远不知道它是为什么亲近人类, 又为什么仇恨人类。”
“综上,我们得出的结论是,作为无法被规律性驯化的生物,无论单体的妖兽多么强大,妖兽依然并不能作为一个优秀的资源被使用。”
由始至终站在一旁倾听的梅临渊突然宛如自言自语地小声感慨道:“要说什么动物能被规则彻底驯化,那倒是还真的只有人类了吧。”
“这倒是。”军人出身冉骏对此深表赞同。
不同于冉骏对这个观点表现出的全然正面认可,岳莫隐敏锐地从梅临渊的口吻中隐约察觉到了一种不甘。
但岳莫隐不太能理解梅临渊的这种反应从何而来。
身为“梅主席”的梅临渊不可能不知道“驯化”对于稳定自己管理效率的重要性。
那作为受益者的梅临渊,为什么会有所不甘呢?
这边岳莫隐思索未果,那边回答完问题的方元毅再次浏览了一遍那记录着阵法的绢布后将它收回到了身后的背包内。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还请各位再次清点自己的随身物品,接下来是一场硬仗。”
虽然这话是方元毅对着在场的所有人员说的,可他目光落在了岳莫隐装备在手臂上的飒踏·盾部上。
相比于之前刚被从花溪的藏宝室里取出来“张牙舞爪大开大合”的飒踏·盾部,此时的飒踏·盾部被岳莫隐依照着楼瑞卿的笔记内容细细拾掇了出来,以一副完全服帖的丁字拐样貌被岳莫隐提在手上。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