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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无心朝政,如同先帝一般求仙问道,服用仙丹,大兴土木,民不聊生。

而后扶持长公主之女登基,可她性情偏执,行事暴戾,想要恢复太祖之法,却因病早亡。

最后,好不容易从宗室中找到血缘关系最近的纪淮舟殿下,当时殿下并不符合登基要求,满朝文武在王府前跪了三天三夜,才打动对方。

那时的陛下的居所附近,比燕都繁荣百倍,百姓安乐、官吏清正,与苟延残喘的盛朝形成强烈的反差。纪淮舟殿下登基后,确实想做出一番成绩,出新政、改税制、开海贸,但积重难返。最后戎狄兵临城下,陛下为国牺牲。

悠悠数载,如同南柯一梦。

醒来后,他不大想再培育宫中那个未出世的皇子,才有了今日的出行。

原本季肃想,将一场梦奉为圭臬,自己与那些迷信鬼神之说的百姓有何不同?但见到西北荒凉,殿下又不知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忍不住心酸——

纪淮舟殿下在偏僻之地蹉跎十年!本应是盛朝的中兴之少!

不多时,县官的府邸近在眼前,在例行的通报后,季肃整理了一番官服,确保一丝褶皱也无,这才领着同僚进入府中,准备先去见见抚养殿下的那名官员。

刚入大门,还未走几步,从侧方冲出的少年猛然撞到季肃怀中,还好他勤习武艺,下盘够稳,才没有被带翻。

他低头一看,那少年相貌极好,细看竟有一丝熟悉之处,还未多问,便听少年说:“抱歉抱歉,我有急事,改天请你喝酒!”

说完,少年如同滑溜的鱼,直接绕过这一行看似不凡的陌生人,直接冲向大门。

“纪淮舟!你给我站住!”

不一会,同一个方向传来小孩子尖锐的喊声,看守大门的小厮听到自家少爷的声音,立刻将大门关上,正好把纪淮舟关在门内。

季肃不可置信地看向大门的方向——

那位少年,居然是纪淮舟殿下?

纪淮舟先前在宁州时,几乎将全部精力放在南疆诸事上,就连当年真相也不过知悉几月。

他尚未来得及探清煊都形势,这会儿只得问尾陶:“这赵经纶,是个怎样的人?”

尾陶手里火钳拨弄着碳盆,思忖片刻,回答说:“大皇子赵经纶已近而立,行事干净利落,颇有手段,在朝臣之中很得人心,只是心性如何,尚未可知。”

纪淮舟想了想,继续问:“这赵经纶是老皇帝长子,可是自他登基前便生下、一直养在身边?”

“是,”尾陶点点头,低声道,“赵经纶的生母,乃是云州白氏嫡女。赵经纶五岁时,白氏发了疯病,于宫中投井而亡,自此便被皇上亲自养在身旁。”

放眼三十年前,云州白氏乃是整个大梁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白氏扎根大梁海贸要地,相传富可敌国,前朝内阁首辅白文山亦是出自此家,道一句权倾朝野也不为过。

只是白文山死后,白家日益凋敝,竟已不久不曾听闻了。

纪淮舟轻笑一声:“老东西为人独断多疑、刻薄寡恩,他一手养起来的好儿子,想来大差不差。”

他话头一转,复咳嗽着交代道:“乌日根一事,若不清楚,叫米酒慢慢同你细说。此事着实蹊”

倏的,他住了嘴。

——房门“砰砰”响了两下,便被蛮力打开半扇,一只浑身雪白的海东青收了踹门时的爪子,飞进来盘旋半圈,挑了个尚且能够落脚的泥金描花草围屏,停在上边歪了头,好奇地看着三人。

纪淮舟:“”

纪淮舟咬牙切齿道:“我早晚把这破鸟炖了煲汤。”

说话间,少年将军一身玄色常服,急匆匆追了进来,朝疾低声呵斥一句:“出去!”

疾拍拍翅膀,唳叫一声,傲然飞走了。

霍少闻这才硬着头皮朝纪淮舟垂眸,闷声说:“对不住二公子。”

纪淮舟冷哼一声,嘲讽道:“既然没事了,就请一并出去吧。劳驾霍将军管好你的鸟,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