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了个揖,才说:“不是什么稀罕物,方才礼数不霍——二爷要是喜欢,就赠与二爷添个乐。”
“那感情好,”纪淮舟慢悠悠地把扇柄捏在手里把玩,“这样俊俏的郎君送我东西,我自然是喜欢的。”
霍少闻终于听不下去,面色怪异朝纪淮舟看了一眼:“够了。”
他又朝谭书一行人温声道:“实在抱歉,今日还有要事在身。诸位,失陪了。”
他的要事,是去深柳祠看望一个人。
霍少闻说完这话,二人就不再停留,儒生们自觉无趣,也怏怏地散开了。
纪淮舟没问霍少闻要去哪儿,今天在隆安帝面前的伪装已让他觉得心烦意乱,只同霍少闻早早分别,独自回候府跟米酒碰上头,换了身常服就朝深柳祠去了。
纪淮舟好像被他带歪了…………
那样一个雄才大略的君主,怎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一心只有儿女情长。
不行。
得将他掰正!
靠在他怀里的纪淮舟,轻轻勾起唇。
计谋第二步,已成。
第 42 章 第 42 章
残阳如血,在苍茫落辉中,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沿山路缓缓而行。车轮碾过被晒了一日的路面,扬起飞尘,交错深浅的车辙印中又多了两道新的痕迹。
“隆隆”马车声回荡在山道中,盖住了车中的细微声响。
木门紧闭,车帘低垂,狭小马车中翻腾着滚滚热浪,车内两人正吻得难舍难分。
唇齿交缠,用力汲取对方的气息与温度,灼热呼吸融在一处,潮湿黏腻。霍少闻一手托着纪淮舟后颈,一手揽住他的腰,大掌的温度隔着薄薄衣衫传入纪淮舟身体,烫得他心尖直发颤。
日沉西山,但炎夏余威仍在,纪淮舟出了一身的汗。豆大汗珠沿鬓角没入乌发,发根湿透,沁出浓重的墨。
纪淮舟难耐地扯开衣领,露出汗湿肌肤,晶莹汗珠滚入凹陷锁骨,聚起一小块水洼。
怀中人浑身泛红,双眸微阖。
迈入浴池,霍少闻细致地替纪淮舟清洗身子。在温水轻抚中,坐在霍少闻怀中的纪淮舟眼神渐渐恢复清明。他转过头,轻轻舔吻男人突起的喉结。
“乖,别闹。”霍少闻:“不是。”
“好吧,”纪淮舟听起来颇为遗憾,“既然小将军不是这个意思,就请带好门出去,自会有想做这事儿的人来。”
“纪淮舟!”霍少闻支使一旁装聋作哑的徐逸之先出去,朝纪淮舟逼近几步,撑着桌咬牙切齿地问他,“你究竟要脸不要?”
“不要啊,”纪淮舟眼里的笑意慢慢涌上来,“小将军既然喜欢舍弟,早该知我并非君子。”
纪淮舟将扇面“啪”地合拢,手腕翻倒,扇骨便虚虚点到了霍少闻的腰封。他同霍少闻对视,唇齿间滚过晦暗不明的暧昧。
“再这样盯着我,我可真要心疼了。”
徐逸之灰头土脸地蹲在门外,正发愁如何同兄长交代,忽听“砰”一声响,自家小将军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看也没看他一眼,只身大刀阔斧往外走去。
徐逸之吓了一跳,本想回头窥一眼屋内究竟什么个情况,终究没那胆子,只好咬着牙紧随霍少闻去了。
他追至繁锦酒楼门口,总算将人追上了。
“将公子!”徐逸之将人拦下来,“姓纪的怎么没跟着你一块儿出来——诶不是,公子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霍少闻憋着一肚子气没地儿发,思来想去,今天这事其实也怪不到徐逸之身上,他忍了又忍,还是没憋住,闷声闷气地问徐逸之:“你说,这世上真会有心性迥异至此的亲兄弟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徐逸之挠挠头,“我和大哥就一静一动,害我老被他管教,可不自在了——您同侯爷的性格不也蛮不一样嘛。”
霍少闻叹口气,心道当真是晕了头,徐逸之能懂些什么?
“罢了,”霍少闻心乱如麻,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