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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随后带纪淮舟换了身衣衫,两人乔装一番,来到大街上。

“你要带我去哪儿?”膳后,两人去了逐月山。

马车沿宽阔山道摇摇晃晃上行,纪淮舟靠在霍少闻肩头,双目透着几分紧张。

霍少闻揽住纪淮舟的肩,一路无话。

抵达神医住处,不巧的是,神医前几日去山间采药了,归期未定。

霍少闻拧起眉头,再次询问:“他没说何时回来?”

小药童肯定回答:“没有。往日他去山中采药,短则几日,长则数月,我也不知他这次会去多久,两位不妨过段时日再来。”

纪淮舟拱手道:“多谢小兄弟告知,叨扰了,我们改日再来。”

两人踏出小院,霍少闻面露愧色,张口:“我……”

“没事,”霍少闻一开口,纪淮舟便知他要说什么,回首看向他笑容温和,“这是谁也料想不到的事,日后再来便是了。”

霍少闻长叹一口气,郁郁不乐。

两人站在院前,下方山道不时有马车行过,纪淮舟不愿看见霍少闻自责内疚,转移话题道:“山上有什么?为何他们都向山上行去?”

霍少闻一怔,思索片刻,向纪淮舟解惑:“是一座寺庙,据说极为灵验,寺中住持也是得道高僧。既然来了,我们不妨也去寺中拜拜。”

纪淮舟惊讶转头:“侯爷不是不信鬼神吗?”

霍少闻目光幽深:“原先是不信的,如今方知是我错了。”

纪淮舟疑惑更甚,在他看来,这些和尚道士都是装神弄鬼的骗子,世上根本不存在什么鬼神。不知霍少闻经历了什么,为何突然有如此大的转变。

但霍少闻想去,纪淮舟只好陪他一同前往。

两刻钟后,马车停在寺庙前。

两人下了马车,一个小沙弥迎上前来,恭敬道:“两位施主,住持想与你们见一面。”

霍少闻启唇:“去了你就知道了。”

小县城不似荆州,暮色时分,就已安静下来。两人穿过无人长街,一路行至城隍庙。

灯火通明的城隍庙前,站着一棵枝繁叶茂的榕树,纪淮舟远远瞧见枝桠间飘满了红绸带。

走到近处,红绸在夏日晚风中上下翻飞,隐约间,纪淮舟瞥见了一些字。

纪淮舟随手抓住离他最近的一道红绸,仔细瞧去,他浑身一震。

其上写着遒劲有力的几个大字:“阿雁岁岁无恙。”

纪淮舟仰起头,快速扫视树间红绸。

满目望去,一句句皆是对他的祝福。

“阿雁长乐无忧。”黄昏之际,两人来到悬虹驿。

他们走的是小道,比官道要快许多,随行侍卫尚未抵达。

霍少闻吩咐驿站官员烧些热水,扶纪淮舟上了楼。驿卒将两人带到楼上正厅,恭敬地为两人推开门,躬身道:“大人请。”

“有劳。”霍少闻颔首,带纪淮舟进屋。

房门关闭,他一把抱起纪淮舟,快步走到床边,轻轻将纪淮舟放下,冷声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纪淮舟顺从地褪下衣裤,当着霍少闻的面,将自己的腿打开。

霍少闻双眸骤然缩紧,一簇幽火悄然燃起。

少年虽清瘦,腿根处毕竟还是有些肉的,雪白丰盈。骑了一日马,大腿内侧被磨得通红一片,甚至渗出了几道血丝。

霍少闻双脚被死死钉在床前,他一眨不眨盯着雪间红痕,呼吸微微急促。

他的双目如同饿狼一般,闪着猩红的光芒。

“阿雁四时如意。”春光乍泄,绿草如茵。

山间羊肠小道旁的草丛中,一枚四分五裂的翠色玉佩躺在其中。翠绿与碧草几乎融为一体,若非那枚玉佩实在太过熟悉,纪淮舟也不会留意到。

他立即翻身下马,奔到那处,慌乱拨开草丛,寻着玉佩散落的碎片。

所有残片被送入纪淮舟掌心,纪淮舟双手颤抖,死死盯着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