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柔捧着经文的手暗攥紧,须臾点头,“好。”
她跟着书砚往宣鹤堂走,一路上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那天玄霖哥哥走后,三公子因为张大人还在府上,并没有待太久便也离开了,之后几日都没有出现。
现在让她过去,是不是要问她什么。
眼看宣鹤堂就在不远处,吟柔眼睫极快的扇了两下,提着心弦往里走。
书房门半敞着,书砚叩了两下门,“公子。”
陈宴清坐在案后忙着,分神看过来,目光直接落在吟柔身上,“来了。”
吟柔窥看不出他的神色,似乎一切都很平和,可心里又觉得不会那么轻易揭过,于是紧张的迈步进去,“三公子。”
书砚在身后合上门,合拢时的声响让吟柔眼帘又颤了一下。
看着她怯生生的可怜模样,陈宴清说不出哪里不舒服,他不喜欢她这种目光。
至少不是在这种时候这样看他,若是在捱不住的极致时刻,他想会很美。
往常时候,他喜欢她用信赖眷眷的眸子看他。
陈宴清敛起思绪,纵容只会恃宠而骄,也该警醒着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
如此想着,开口却没舍得严厉,“过来坐。”
吟柔依言走过去,也没发现哪里有椅子可做,懵懵望向陈宴清,后者探臂揽过她的腰,让她坐进自己怀里。
臋沾到陈宴清腿上,吟柔身子也紧绷了起来,局促眨着眼,等待陈宴清的下一步动作。
如玉修长的手抬起,在吟柔紧张的目光下执起紫毫笔,继续盘记着账册。
吟柔不确定的眨了眨眼,三公子让她过来就是陪着他而已。
小姑娘怯窥的目光让陈宴清想忽视都不行,手掌在她后腰处轻拍,“别绷那么紧,我还以为抱了块木头。”
他的话让吟柔羞窘的不行,烫红着脸庞,放松下身子,试探着小心翼翼贴近他怀里,心里仍然忐忑。
犹豫再三,终于忍不住开口,“三公子,不生气了?”
陈宴清落笔的手微顿,会为女人动怒,是他过去从没有想过的事,若说心里那股难散的郁气是生气,那么他是在生气。
甚至已经隔了许多天,再想起,一样会让他愤怒。
挥之不去,但不能就这么放任自己被情绪操控,他只要结果如意便够了。
现在的结果就是,宋吟柔乖乖依顺在他怀里。
“是裴玄霖擅自闯进来,你也没有要跟他走不是么?”
陈宴清一边说着,低眸望向她,吟柔轻点了下头,心里不可避免的泛起一股强烈闷窒,她与玄霖哥哥终究是回不到过去了。
“那就不是你的错。”
“那。”
吟柔小手攥上他的衣襟,已经脱口的话又突兀噤断。
陈宴清知道她想问什么,偏头不去看她那双牵挂有旁人的眼眸,寡声道:“我当没发生过。”
只要她依照他说的,乖乖留在他身边,他就当没有发生过。
但若有下次,陈宴清眼底逐渐聚起冷意,凝冻的迹象被环至腰间的细柔臂膀冲散。
目线垂落看去,小姑娘仿佛忘了前一刻还在怯怕他,将脸庞脸埋在他颈边,柔软的羽睫乖顺叠合,鼻端细柔的呼吸扫在他下颌,腰上两只手臂环的极紧,每一处都柔化了他的心。
陈宴清看了她许久,再度执起笔忙碌,环在她腰上的手始终没有放开过。
吟柔稍抬起视线,就能看到他洁致优美的下颌骨,高挺的眉骨下是专注的深眸,眉眼如画,就连握笔的手都修长分明,周身的雅致气度让人难以联想他写的是账本,更像是在书着金章玉句。
悬心吊胆了多日,难得的安宁让吟柔轻易就沉迷的进去,靠在陈宴清怀里,听着他有序的心跳,渐渐升起睡意。
她撑着眼帘
想让自己醒神,陈宴清却似有所觉,温柔轻拍的后背,带着些哄睡的意味,吟柔根本抵挡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