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临荀今晚格外亲近精神体,两只手没有闲着,摸完那个摸那个,身上染上了属于它们主人的气味,那些气味混合到一起,遮盖了他身上本来的味道。
他鼻腔里残留腐臭味终于消失,脑海里灰白脸上的虚假表情被四条不同的尾巴挥开,鼻尖取而代之的是混合起来的熟悉气息,这些气息曾在一次次亲密的疏导中将他侵染。
没那么喜欢,起码…不讨厌。
慕临荀享受着精神体的亲近,给予它们舒服的抓挠抚摸,完全没有想过与它们共感的主人会陷入多么难熬的欲望中。
席衍原本组织了一场会议,到最后没有开成,因为人聚不齐,没有一个人理他,他刚开始不清楚原因,后来身体的反应给了他答案。
深夜。
精神体们期待着今晚和慕临荀共同入眠,谁知在临睡时,慕临荀却让它们出去。
三头大型精神体傻眼了,互相对视一眼,皆从中看到不知所措,黑蛇本就不大的眼睛充满了难以置信。
它们没有做错事,为什么不能留下?
慕临荀放轻声音:“只有今晚。”
它们不敢和慕临荀反着来,各个耷拉着尾巴往外走,黑蛇爬得很慢,出门前特意回头看了慕临荀一眼,发现他毫无不舍,眼里闪烁出泪花,跟着另外三头大型精神体一起出门。
慕临荀无视精神体渴求的眼神,推着门关上。
精神体听见咔嚓一声,房门从屋里锁住了,它们带着沉重的心情各回各屋找主人。
慕临荀待在屋里查看林向导那份资料,上面是关于他父亲的生平,是他看到过的最详细的资料,上面甚至有慕哨兵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五官精致,眼神凌厉发狠,留着一头黑色齐耳短发,嘴唇紧抿,神情很严肃。下一张还是她的照片,嘴角勾起,笑得张扬又肆意。
慕临荀手指悬在空中轻轻抚摸照片上的人,他记忆中没有母亲模样,刚记事起,问父亲他为什么会姓慕。
父亲说:“慕是你母亲的名字,你要代替她在这个世界上好好活下去。”
他看着照片里的女人,仿佛有什么东西牵引着他的心情,沉闷、不愉,心脏传来了轻微的刺痛感。
他不像父亲,也不像母亲,单看长相没有人会发现他们是亲人。
夜深了,夜空中的月亮被云层遮盖,只露出一个弯弯的尖角。
慕临荀来到窗前,观察着楼下的动静,确定没有行人出动,推开眼前倒映出身影的窗户。
这里是二楼,他就这么翻窗跳了下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附近。
慕临荀凭借回来时候的记忆去了应首席住宅里,他白天来时,除了几个普通的佣人没有看到其他人,外面更没有守卫。
现在这么晚了,住宅外面站了二十多个守卫,还有一批人拿着强光手电筒四处巡逻,把住宅外面一圈围得严严实实。
慕临荀靠着敏捷的身手躲避那些人的视线,轻而易举进入灯光熄灭的别墅。
外面换岗的人一波又一波,里面连个人影都没有,他往鞋上套了个鞋套,放轻脚步上楼,敏锐留意着周围所有动静,最终停留在一间房门外。
慕临荀推门进去,里面特别黑,什么都看不清,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开灯,反手关上门,安静听着屋里的动静。
等了好久,屋里没有丝毫动静,连最轻的吐息声也没有,但他却闻到了那股让人厌恶的腐尸味,味道只有一点点,若不仔细留意,没有人会闻到。
慕临荀慢慢靠近那股味道,双腿停留在床边,离得近了,他隐约能看到床上躺着个人。
床上的人没有呼吸频率,再加上那股腐味,很容易让人想起死了好多天的腐烂尸体,就如应首席那张灰白到不像活人的脸。
他站在床边迟疑片刻,手里多出一个夜光球,微弱光亮缓缓靠近床上的人,他看见了紧闭双眼的应首席,胸膛没有任何起伏。
慕临荀伸出手,手指停留在中年男人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