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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出逃 旅者的斗篷 73828 字 1个月前

后她都将在白府用过午膳,再去那边点卯。早出晚归,不见外客。

魏大人应了。嘴上不说,心里却暗暗惋惜那顿御膳,众官又得吃回公家饭了。

怀珠得了几个时辰的空闲,往太清楼去看戏,包了一个隐蔽的雅间。

楼下,正是她最喜欢的名角玉堂春的新戏《醉金枝》,叫好声如潮,场场爆满,场面热烈,正演得津津有味。

忽然人群中异样,惊讶和喧哗声盖过了玉堂春的丝竹声,黑压压地跪到一片,似有大人物莅临。

怀珠呷了杯茶,片刻视线一黯,有人挡在她面前,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她的下颌抬起,冰凉慑人,“这几日为什么躲着我?”

她愣了愣神,将茶水咽下。

楼下的喧嚣声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鳞次栉比的禁卫军。

太子殿下驾到,自然是要清场的。

“我没躲着你。”

怀珠移开下颌,闷闷地说,“……你不是找到我了么。”

陆令姜掀袍坐下。

怀珠微感不适,忽然下午去国史馆点卯的时辰快要到了,起身要辞行。

“坐下。”

他幽幽凝睇着她,指节敲了两下桌面,“今日不把话说清楚,哪也不许去。”

怀珠沉着脸,暗暗怪罪陆令姜毁了好好的一场戏。赵溟将一封文书以洒金红布盖着端上来,放在她面前。

“先把这个签了,都找不到你人。”

定睛一看,是正式的婚书,盖着圣上、东宫和礼部的金印。龙飞凤舞的太子名讳已然写就,就等她落下姓名。

蘸满墨汁的狼毫,已为她备好。

“哦。”

怀珠踌躇片刻,写好了字。

陆令姜仔细端详片刻,才交予赵溟准备下一道工序。二人相顾无言,凝滞的氛围全然不像即将新婚的夫妇该有的。

怀珠不动声色,捂着热乎乎的茶盏,道:“婚书我已签了,殿下可以放我走了吧,下午魏大人请了高僧来讲经。”

陆令姜拿乔着:“多耽误会儿无妨,一会儿叫赵溟遣快马送你过去。”

怀珠皱了皱眉,他这是吃死她了。婚书已签了,她已被他绑牢了,插翅也难飞,他还这么咄咄相逼有何意思。

陆令姜看透她的心事,不紧不慢地斟了杯茶:“你还没回答我方才的问题。”

怀珠神色不改,视线缓缓上移,颓然道:“……我真没躲着你。”

顿了顿,道:“我一直喜欢玉堂春,你知道的。今天戏瘾犯了才突然跑过来,忘记了和你说。”

他听着,“那昨天呢?”

“昨日魏大人视察经卷,大家都忙晚了些。”

“前天呢?”

是因为刚才他叫她跪了么……

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了。

陆令姜忽然涌起一些悔意,戴锁扣就戴,叫她跪那么久作甚。

他给她跪回去成不成。

她如今再不会叫他一声太子哥哥了,追她追了这么久,好像一夜之间变成了陌生人。

他赖以取暖的那最后一点零星爱意,也被她收回。刚才他保持高冷独自气了这么久,气得肺管子都快炸了,也不见她哄半个字。

城中断断续续响起殡葬的挽歌,使得这本就凄清的月色愈加凄清。

她开始落泪。剧烈落泪。

许是为自己即将得到的自由而欢喜的。

到最后,几乎变成了嚎啕大哭,蜷缩在车厢里,死死捂着肚腹,泪痕满颊。

到最后,竟有些恶心,干呕了好几遭。

“还记得你第一次和画娆跑么?那也是故意设计的。看你这贞洁烈女太不服驯,入府后一个月都不让碰,才演出苦肉计。毕竟真叫你自尽了怎么好,我又没有奸那个的癖好。”

他病弱地娓娓道来,沾染病态的笑容,得意,肆无忌惮,好似在细梳过往的战利品。又不带一丝尊重的,将她的唇揉扁搓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