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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戏里 桑狸 163102 字 1个月前

缨徽一愣。

白蕊命红珠出去看管门户,谨防旁人偷听。

认真与缨徽分析:“谢家罹难,谢郎君若是有良心的人,自然是要为家人报仇的,势必血雨腥风,看顾不了娘子。但话说回来,他若不管家仇,肯与娘子安生度日,那这人未免过于凉薄,更是不能依靠。所以,娘子与谢郎君注定是死局。”

“我知道了,我都知道。”

缨徽嗫嚅:“可是白蕊,不是所有事都能按照算计好的东西做决断的。”

“那您想如何?”

白蕊急道:“难不成您想陪谢郎君一起去报仇?别忘了,您还怀着身孕,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想。”

缨徽抚摸小腹,倍感煎熬:“我不知道,我脑子很乱,总要好好想一想。”

她从枕下摸出小银鱼,放在嘴边哈气。

拿罗帕仔细擦拭干净,翻身上床抱着它入睡。

白蕊不忍再逼她。

为她垂下绣帏,往香鼎里撒了一把芸香丸。

悄悄退了出去。

红珠进来与她商量:“要我说,那姓薛的也靠不住,还不如回幽州,七郎快要做都督了,他定能保护娘子。”

这般情状,实在艰险,白蕊亦有些后悔。

却又不敢做奢望:“只怕七郎已恨死娘子了。”

“回去认个错也不行吗?”

红珠想起过往种种,“七郎那么爱娘子啊。”

白蕊皱眉:“可是这种事,哪个郎君能容忍?”

两人商量许久,终没有头绪。

第二日清晨,韦成康就到了。

连年战乱,他出行未敢讲究

排场。

骑一匹宝骏,带十个护卫,轻装而至。

薛昀率军亲自出城迎接。

缨徽很不耐烦应付娘家亲戚。

本来薛昀要带她一起。

她借口昨夜没睡好,头晕。

留在了官驿里。

七月流火,暑气逐渐消散。

过了孕期的前两月,缨徽身体上的反应已弱了许多。

只剩烦闷。

她知道,她不该阻拦阿兄去复仇了。

可是,她真的很想他能活下来。

她辗转反侧一整夜。

一些事糊涂着,一些事想明白了。

她想阿兄活着。

哪怕不能陪在她身边,她也希望他能在一个看不见的角落里。

长命百岁,自由自在。

不是不甘自己为救他而付出的。

只是对挚亲的钟爱。

她从来没有这么纯粹地关怀过一个人。

缨徽坐在窗边。

支手擎额,百无聊赖地看着枯枝落叶。

“娘子,你看谁来了?”

薛昀的声音自院落外飘进来。

韦成康同他一起。

韦成康今年二十五岁。

遗传了静安侯的好皮囊,疏眉俊目,风姿倜傥。

很有世家勋贵的翩翩风度。

两人在韦府话都没说过几句,这人却端出一副兄妹情深的模样。

阔步进屋,“六妹,六妹,你我许多年没见了罢。”

缨徽又开始上泛酸水。

这孩子真是受苦了,在娘胎里就见到这许多恶心事。

她挑起嘴角,热情迎出去。

携帕抹去本不存在的泪,低咽:“我真是想念兄长,还有阿耶,母亲和小娘。”

韦成康亦抬袖拭泪,宽慰:“他们也十分挂念你,此番我就是受了父命来送妹妹出嫁的。”

薛昀在一旁笑道:“我备了酒宴,为内兄接风洗尘。”

缨徽见他不做迎敌之备。

又像没事人一样,在宴席之前,拽住他问了问。

薛昀一身轻松:“阿耶回信上说,李崇润根基未稳,不敢贸然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