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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娘的懂什么?”烛飞燕一脸莫名其妙,“又不是老子的亡妻!”

“多少张。”谈槐忽然问,“烛飞燕,你拿他的脸,做了多少张这样的脸?”

烛飞燕喜欢歪门邪道,以前也用过活人试药,不是个善人,对于喜欢的脸,他自然想着多做一些。

“几十张吧,”烛飞燕轻飘飘的,“不得不说,那张脸的确挺美的……”

谈槐额头青筋攒动,陡然上去又是一拳,他这一次显然是动了真格的,招招直冲要害——

“殿下!”周九见状连忙要阻止,却被谈槐一脚踹了出去。

半刻钟后,他终于重新进去了,却只看到……

白帷幔下,谈槐的眼神又变回了古井无波,仿佛他的一切情绪都只为画像上的人而出现。

他的左手紧紧的掐着烛飞燕的脖颈。

烛飞燕已无气息了。

他的右手则是捏着一副画像,仿佛什么念想似的,轻轻的挨了一下自己的脸。

嘴唇翕动着,苍白的脸上还沾着方才和烛飞燕打斗时流出的血。

“把他拖去乱葬岗埋了。”谈槐淡淡的起身,瞥了周九一眼,眼神令他越来越觉得可怕。

“将那些赝品的皮找出来,全部毁掉……若有一日,这种赝品脸再出现在孤眼前,你就和烛飞燕一起死。”

周九看着他,却有种奇怪的错觉。

他觉得谈槐看到那张脸时,是开心过一瞬间的,仿佛等到了什么再也回不来的人。

他以为久别重逢时,会激动、会兴奋、会庆幸。

可下一瞬又告诉他,这都是假的,谁能不疯?

若不是烛飞燕乱七八糟弄的那一遭……湛月清这个魂魄初来时,也不至于被谈槐燃掼在地上掐。

周九越想越恐惧,突然道:“月清,你会离开陛下吗?”

他不敢想象,如果湛月清没了,那谈槐燃会有多疯狂。

湛月清就像是谈槐燃疯病的解药,上一次梅园中,他就知道了这个道理,现如今更是明白了为何只有湛月清能让谈槐燃平静。

原来是他等了那么多年的魂来了。

“当然不会。”湛月清不假思索的道,“我不可能离开谈槐燃。”

雨渐渐大了,水气扑面而来,湛月清的声音坚定不已。

周九看着他,突然抓起他的手臂,“跟我去个地方!”

湛月清一怔,却已经被扯上了马车。

二人身影逐渐远去,而他们离去后,一个人影慢慢从山间走了出来。

是谈明止。

山间容易隐藏,湛月清没看到他。

原本他是想去杏林院找湛月清的,却没料到会看到这样的场面。

谈明止低下头,看着那墓碑,久久无言,脑海里却浮现了很久以前他第一次在小门外看到湛小月的时候。

他冷极了,也不管出来的是谁,抓住了谈明止的衣摆,“我想活……”

冬日寒冷,他蜷在那里,像那个和他两情相悦的小太监。

“你总这样摇摆不定,到底是跟谁学的?等谈槐死了,你这样又如何能当得起新的太子殿下?!”他的母亲怒问他,“去,杀了他!”

小太监不停的推着谈明止,含着泪看着他,“不要……殿下,殿下,我想活。”

最终,谈明止没有下得了手。

皇帝一脸恨铁不成钢,满眼都是你怎么玩上娈童了的厌恶,“知行知止!知止而行!你怎么做的这个君子?!”

小太监被皇帝杖毙了,而他连一句话都不敢为他说。

他甚至都忘了小太监的名字……可是,这一次,却不会再忘记湛小月的名字了。

谈明止动了动唇,看着墓碑,雨水淋透了他。

他也不会再摇摆不定了。

*

天上下着小雨,雨水丝丝密密的打湿了京中寒梅院的牌匾。

湛月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