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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们收拾完桌子,祈夜先开了口:“殿下在和他学兵法?”
楹酒应了声,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致,小心翼翼道:“我快要去上学了,但是兵书还是一窍不通,就让他……你是不是不高兴啊?”
祈夜淡淡道:“殿下为什么觉得我不高兴?”
问题又被抛回来,楹酒硬着头皮道:“大概是因为他是个异族人,还带兵和我们打了很多年,大概你们都觉得杀了他才好对吧?”
虽然这么说听起来好像不太好,但是她对阿舒勒没有太多的厌恶。
祈夜只道:“现在的雪漠将军,也曾是燮族的贵族,和我们也打了好几年,但是归顺后,不过几年,就无人讨论她过去的身份了。”
这话听得楹酒费力,她试探道:“所以,你其实……挺欣赏他的?”
她觉得不太像啊。
祈夜被她噎了一下,其实他想说的是,阿舒勒明显不是诚心归顺,当时那一战,杀到最后双方死伤无数,而他硬是扛到了最后,所剩部下不到百人,被擒获后也不肯跪下。
若不是蛮族签了盟约,他是决计活不了。
“殿下,防人之心不可无,其他人就算了,这位质子您还是不要太亲近了。”他说出这样的话,不知道是克制了多少情绪。
楹酒点了点头,看起来很乖道:“我知道的,等我入了学,就不用他了,到时候让人盯着他就行了。”
祈夜没说话,他其实有很多话想问,但是看她这般模样,却什么都问不出口。
两个人沉默了会儿,祈夜盯着她,心里忽然闪过一丝痛意:他们之间,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吗?
楹酒不知道说什么,她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叛逆,皇姐给她的人,她不想亲近,而阿舒勒这个所有人都不喜的人,她却感到一些亲近。
也不是亲近,就是和他呆在一起的时候,会轻松一点。
明明这样的生活是万人所艳羡的,也不用做什么事,就有人替她安排好,但是怎么越来越觉得透不过气来了呢。
祈夜看着楹酒有点沮丧的表情,终于开了口:“殿下见到我,不高兴吗?”
“啊?”楹酒诧异了下,旋即很快道:“怎么会?我只是在想,赵大人你这么忙,还要给我当侍卫,感觉太麻烦你了……要不,我和皇姐说说——”
她睁大眼睛,看见面前男子脸色阴沉了下去,磕磕巴巴说不下去了。
祈夜心中怒意混杂其他不知名的情绪,盯着她问道:“殿下真不知我为何而来吗?”
他仿佛是受了伤一样表情,看的楹酒有些不知所措,许久才道:“不是皇姐派你来的吗?”
祈夜闭了闭眼睛,胸中弥漫着痛意,说道:“殿下有没有想过,我是喜欢你的?”
楹酒似乎对他的亲近没有一点反应,也不能说没有反应,只能说那一点下意识的回应,如微光一样,霎那就消失了。
每每他靠近一步,第二天她就退回一步。
楹酒呆住了,她没想到祈夜就这样直接说出来了,说不知道皇姐什么意图,那肯定没人信,但是她没想到祈夜会直接说出来。
便宜师父曾和她说过,对自己好的人,要诚心相待。
赵祈夜无疑是对她好的人,也是皇姐培养的人,他们有着共同的利益,是一路人。
但是有些话,还是要趁早说,楹酒稳了稳心神,努力忘掉刚刚那一瞬的羞涩,她看着面容英俊的男子,坦然道:“皇姐想撮合我们,我的确是知道的,赵大人贵为禁军……”
“不要叫我赵大人!”祈夜忍无可忍,她叫那个蛮子都那么亲昵,为什么要这样生疏的喊他?
侍女们早就退下了,屋子里只剩下两人。
楹酒顿了顿,只好道:“祈夜,我其实不太明白,你我不过认识两叁个月,算起来真正见面的次数,还不如我和申玥多。”
她目光坦诚,说道:“喜欢一个人,不会是一日之功的,徐大人的事情,相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