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向家应该倒不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但是宁安不觉得姜野会还回去,就算合同生效,如今的向家绝不是姜野的对手。
向木突然停下脚步。
两人之间根本没有共同话题,当年作为姜野的朋友,他是最瞧不起宁安这种穷人。
后来酒吧再见宁安,向木没少给宁安找麻烦,包括同学会那次,让宁安丢尽颜面。
宁安现在身正影子正,依旧不敢在同学群里说一句话。
姚盼跟他有联系,只逢年过节发些祝福信息。
大约看出宁安没有亲近的意图,姚盼保持着礼貌的分寸感。
陈立申倒是联系过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他有法务方面的困扰,问他要不要帮助。
陈家的事务所这两年在金市的名气越发响亮,不仅战绩喜人,收费也昂贵。
哪怕陈立申表露出他们只是想接触福利事业,免费提供咨询帮助。
宁安思考后还是婉拒掉,他还是无法面对知晓他跟姜野关系的同学。
“姜野,姜野没有反悔。”
宁安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闻言愣愣地抬头。
向木看着宁安,“他没告诉你?我以为他会向你邀功。”
宁安不明白。
向木大约自己憋得厉害,不管不顾地说道。
“当年我看曹文生跟着他混得红火很眼红,就想跟着参与,但是姜野拒绝我,其实我家做医疗行业根本不适合做这类风险极大的投资,我父亲也是这样劝我,但我听不进去,董事会的人都在怂恿我,我刚接手家族事务,想快点给我父亲证明下能力……”
那些躲在暗处的碎碎叨叨,也曾是缠绕着向木的梦魇。
偶尔也会思索向健柏对他这么好是不是把他当作那个死去的孩子。
有了这样的不忿,他就更想证明自己跟那个脑瘫儿不一样。
脑瘫儿连正常生活都做不到,他才是向健柏唯一的优秀的儿子。
“我不清楚姜野为什么拒绝我,是瞧不上我,还是看在过去的情谊上知道我家并不合适?毕竟他连曹文生都坑,我不觉得他有这么善良。”
“当时姜野向我要过高敏的债务,因为这件事我拒绝掉,看得出你们那段时间很不好,后来他对我家的收购就变成理所当然的报复,但是他又承认收购我家是为了向姜兴修投诚,所以我不清楚姜野的哪句话是真的,但我是真的怕了他……”
原来姜野不是不借给他两百万,而是向木不给。
宁安想起姜野那段时间拙劣又怪里怪气的示好,给他买了很多奢侈品,知道他挂二手平台也不说难听的话,甚至季衍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提醒他发票在里面。
宁安一直以为这是姜野的又一次侮辱。
原来不是……
“上次让他签下很多不平等的合约,我知道姜野有很多办法弄死我,甚至让我永远走不出监狱,但是我这次假释是他给的保证金,合约也一直没作废,宁安,你说他什么意思,是真的放过我,还是想看着我爬起来又把我踩入烂泥里?”
向木是真的疑惑。
“还是说他看在向健柏把一半的遗产留给高敏?”
“他跟高敏又没有交情,所以最终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但是我害你的儿子落水,他不恨我吗?”
“他不是讨厌死那个孩子了吗?为什么可以奋不顾身地去救他?”
向健柏去世后律师公布了他的遗嘱,给发妻林庆留下5%的份额,剩下的50%留给高敏,还有45%留给向木,即便向家大不如前,这笔遗产也是丰厚的。
林庆在得知遗产结果后,拒绝参加向健柏的葬礼,那个儒雅忠厚的男人离世时和离世后,身边一个亲近的人都不在。
宁安摇头,“我不清楚他什么意思。”
宁安也搞不懂姜野,也不想搞懂,但是,“如果这些产业在高妈妈手里,你们向家一时半会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