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到自由贸易区,有多少成为投资里的涓流,又有多少被姜兴修偷梁换柱弄走,只有姜兴修和他的好秘书井正知道,如今他是被严厉审查对象,别说帮大家把钱弄出来,自身都难保。
大佬们虚虚实实威胁一番,愤怒地挂掉电话。
转头找姜英哲要人。
姜英哲连姜兴修的影子都没看见,多次联系姜野。
这是姜英哲跟姜野计划中的一环,用巨饵让姜兴修上钩,等姜兴修利欲熏心想要转移资产时,祖孙俩在外面拦截。
但哪里想得到滚雪球式的巨额财富在临出门的前一秒,鱼钩线断掉,姜英哲和姜兴修两手空空的站在门外,还要面临诸多参与者的责难。
明明计划一直顺利,为何临近胜利的终点出了这么大乱子,可惜姜英哲只联系到季衍,这个像机器人一样刻板的助理只会“无可奉告”。
姜英哲终于意识到一直臣服于他的孙子彻底挣脱家族的缰绳,或许从一开始这头他亲自调教的野兽就没臣服过,只是为了这一天假装低下头颅,戴上枷锁,姜英哲悔不当初,当夜怒火攻心进了医院。
姜兴修成为最大的嫌疑人,因为他离国的时间太凑巧,很多人怀疑他成功带走资金,姜野不过是他丢在国内的替罪羊。
外面悬赏追拿姜兴修的赏金已经高达八百万美金。
姜野这段时间都在处理这段名存实亡父子关系带来的繁琐事务,所谓打断骨头连着筋,总有人不信任姜野跟其毫无关联。
那就剥皮削骨,一层层露出来给人看。
查到后面众人心中唏嘘,姜兴修真的把这个儿子的权限剥得一干二净,就连诸位股东的秘书助理知晓的内幕都比他多。
当然也不是毫无关联,那样反倒引人怀疑。
姜野负责的几个澄江项目查出少额资金不明。
等他抽开身已经过去大半个月。
金市转眼进入六月。
阿良告诉他宁安带着宁翼搬出暮光,在临近蒲公英的地方租到称心如意的房子。
旧城改造停摆,青山区的住户在经历一场虚妄的狂欢后回归平常的生活,他们是最先陷入狂欢的,也最快回归平凡。
曾经虚高的屋价一夜间回到原位。
反倒是五岭区的部分民众时常跑到市政府门口抗议,还做着一夜暴富的美梦。
再次看见姜野,宁安并没有意外。
更没有将宁翼藏到身后。
似乎做足准备。
三人隔着长长的台阶,青山区的植被在经历几次大雨后开始疯狂生长,浓密的绿荫遮天蔽日,绿道间光影幽暗,不知是不是心境的变化,宁安没有觉得压抑,反而看见远处顺着空隙漏进来的天光。
姜野先开口,“小翼九月份去哪里读书?”
宁安说了学校名,是家聋哑儿童学校。
姜野不敢看宁翼,也不敢说出任何关心的话,因为他没有那个资格,关心体谅的话只会让他看起来有种置身事外的冷漠。
“远不远,我可以送他吗?”姜野紧紧盯着宁安,想从他脸上看到一些异于平静的神色。
其实宁安很早的时候就不太有明显的情绪波动。
姜野已经记不住具体是什么时候,宁安慢慢变得平静无波,他不敢深究这份平静后面的深意,后来他把宁安从海滨小城抓回来,宁安脸上的平静被打破。
很多时候都被愤怒、尖锐等情绪替代。
即便如此,姜野也更宁愿面对那样的宁安。
此时的宁安让他产生深深的无力感。
而最无力的造成这一切恶果的都是自己。
宁安脸上起了变化,姜野无法抑制的激动起来,身体前倾,想看得更仔细。
他说,“还没决定,等走上正轨再说,应该不用,谢谢!”
工作停摆快半年,无论是蒲公英还是点绛唇那边都需要慢慢经营,他一直都是一个很有规划的人,也一直朝前走。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