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安替宁翼撤掉一个盘子, 将他喜欢的另一道菜摆过去, 等宁翼跟盘子里的牛排作斗争, 宁安这才望向谢涿,“我跟他谈论过这件事,他不同意放我们走。”
“那他到底是……”
宁安眼底突然涌上一丝厌烦,“他真不要脸, 都要结婚了还要跟我纠缠。”
谢涿张着的嘴忘记合上,待宁安望过来才说,“宁安,你刚才的语气好像他的前任。”
宁安沉默地垂下头,就在谢涿以为他又一次要把内心收起来时,宁安缓缓开口,“算是吧,其实也不是,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就是高考毕业后……”
谢涿缓缓竖起耳朵。
故事很快讲到两人醉酒后。
“他只是想睡我,他跟那些人的对话我都听见了,他说睡我不用花钱。”宁安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又很快淹没在平静到有些无所谓的情绪里。
“我当时回蒲公英时差点被高妈妈看见,那时候太小了,不知道男生跟男生可以做这种事,到下午的时候开始发烧,也不清楚什么原因,迷迷糊糊的时候,高妈妈进来问我要不要去医院,我当时差点把什么都说了。”
谢涿感同身受,“我第一次时也快吓死了,也是发烧,但是我去了医院,然后我就社死了。”
宁安望着谢涿,犹豫片刻收起心里那点懊恼,“那幸好我没说。”
谢涿连连点头,“一群狗1,为什么都不喜欢戴套。”
宁安立马望向宁翼,宁翼还在跟牛排作斗争,没有理会大人间的八卦。
环境并不吵闹,四周混着低浅的交谈声。
或许宁安经历了太多,过去那段被他藏着掖着的不堪也在这段时光里被冲淡。
“后面他家大人找过来,担心我出去乱说,让我承诺不再缠着姜野。”
宁安一脸平淡,似乎对重逢后发生的一切掀不起任何波澜,“我怎么可能纠缠他,他只是没玩够,本来以为他结婚就会收心,嫁给他的女孩子真倒霉。”
谢涿瞪大眼睛,果然跟他看的小说一样。
“给钱了吗?”
宁安不解,“什么钱?”
“电视里不都这样演的吗?给你五百万,离开我的儿子。”
宁安终于露出些笑容,低声说,“姜野那么抠,他父亲能好到哪里去。”
“一分钱都没给?”谢涿皱起眉头。
宁安摇头。
“那姜野呢?给过你钱吗?”
宁安终于听出点不对劲,上次谢涿就问过类似的话,姜野被宁翼咬伤的时候也说他拿了什么钱,还有往日的一幕幕浮现出来,姜野冷漠又讥讽的眼神,不屑的语气:这次也可以随便拿,不用告诉我;你不就喜欢随便拿钱吗?
一晚上的轻松荡然无存,心痛顺着身体的经络一点点爬到宁安的咽喉,“姜野觉得我拿过他的钱?”
虽然姜野总是歪曲事情,但没有哪一次宁安像此时这般仿佛被人重重煽了一个巴掌。
他几乎是有些激动地解释道,“我根本没拿过他任何东西。”
谢涿看着宁翼,眼神躲闪,小声说道,“我也觉得你不是那种人,但是曹文生说,你要是没拿,小翼是怎么来的?”
他干脆一鼓作气说出来,“他们查过你,没发现任何关于小翼妈妈的信息,所以他们觉得你可能拿着那笔钱去做……”
宁安脸上闪过一阵慌乱,最终陷入彻底的沉默。
谢涿犹疑地看着宁安,每次说到宁翼的身世,宁安都会出现这种紧张躲闪的表情。
换作其他人,谢涿会觉得对方拿走钱。
但如果是宁安,谢涿肯定相信宁安。
还有一点他也觉得很奇怪,如果宁安真的拿了钱,完全可以等大学毕业后再要孩子,为什么偏偏要放弃学业养育孩子呢?
为了这件事他还跟曹文生争辩过。
争辩的结果就是两人滚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