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对方生下来。
而他一直以为宁安偷偷拿走的那笔钱是为了蒲公英。
甚至不惜背叛他。
结果是为了一个小野种。
姜野的呼吸加重,按在宁翼头顶的手一点点收紧。
口腔里尝到一丝血腥的味道。
厨房方向传来摔碎碗盘的动静,一个孱弱的影子冲过来,将宁翼迅速拉到身后,他扭到伤口,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洁白的额头和脖颈浮现出细汗。
他警惕又戒备地看着姜野,轻声说,“你想说什么告诉我,他听不见的。”
姜野站起来,垂着眼睛看宁安,“午饭做好了?”
宁安看了眼厨房,露出下巴处一块红斑,“马上,马上好。”
他的右臂目前连平举都做不到,做饭对他来说有些困难。
幸好中午的菜剩下很多。
宁安只需要煮些粥。
即便这样依旧有些困难,前倾的姿势让他频繁被锅气烫到脸,但是都没关系,他不能惹怒姜野。
姜野强势地将宁翼从宁安身后拉出来,担心孩子受伤,宁安不得不松开手,下一秒,姜野将孩子从地上提起来抱进怀里朝餐厅走去。
他露出笑容说道,“我们这样也挺像一家人对不对,毕竟你是被我操的那一个。”
宁安难堪地抿住嘴,看着望过来的宁翼,轻声说道,“我知道要做什么,你能不能别在他面前说,他会唇语。”
姜野露出了然的表情,“所以你们当着我的面用唇语和手语交流,把我当傻子一样?”
宁安摇头,“我们只是习惯这样。”
姜野有些粗鲁地翻开宁翼的耳朵,“那他现在听得见吗?”
宁安想上前阻止,又担心姜野做出伤害孩子的举动。
他是被抢去幼崽的兔爸爸,哪怕伤痕累累,也不愿离开孩子半步。
“康复师说他能辨别的声音含义开始增多。”
姜野笑得恶劣,“那他听得懂他爸爸在陪男人睡觉这句话吗?”
“姜野……”宁安难过地看着姜野。
姜野突然觉得索然无味,收起笑容走向餐厅。
他将宁翼不轻不重地放在椅子上,坐到另一头不再说话。
宁安不敢再说什么,赶紧过去端菜。
姜野打开电脑一边吃饭一边看资料。
季衍微不可查松开一口气。
走过去根据姜野的需求时不时回答一些问题。
午饭后姜野并没有离开。
宁安泡好白茶后,将宁翼牵到身后。
他们不敢坐,父子俩可怜兮兮站在客厅的角落等候发落。
临近一点半。
宁翼突然挣开宁安的手,走进卧室。
屋子里的大人们看着这个不把外界当一回事的孩子。
在宁安赶过去前,宁翼背着书包走出来。
他无视所有人的注视,走到宁安面前,牵起宁安的手,没有拉动,疑惑地望向宁安。
“他想做什么?”姜野放下冒着热气的茶杯。
米粥和香茶让他空荡荡的胃舒适起来。
连带着不虞的情绪似乎也缓和几分。
宁安抿了抿嘴角,“下午有康复课,每天都这个点出门。”
姜野的胃又难受起来,仿佛刚刚温度适宜的香粥已经快速代谢出去,“所以你每次急着赶回去是为了陪小聋子上课!”
不止如此。
晚上特意留出来的空闲时间。
即便冒着大雨也要赶回去的慌张。
无论受多大委屈都要坚持扛下去的工作。
姜野的胃里像装了台搅拌器,突然高速运转起来。
男人离开桌位,几步拦在父子面前。
姜野黑沉沉的眼睛扫过开始瑟缩的宁安,最终落在抬起头一瞬不瞬盯着他的宁翼身上。
宁翼的眼睛又黑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