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衍透过后视镜观察后排座两人,最近两人关系有所改变,算不上好,但也不像现在,仿佛一瞬间坠入冰窟窿。
特别宁安身上那种封闭自我的感觉又一下明显起来,怎么参加个同学会就能把人搞自闭。
下车后,姜野吩咐司机,“先把他送上去。”
司机下车打开宁安这边的车门。
等两人离开后,姜野拨通电话,几次都是占线,季衍不解地问,“怎么回事?”
姜野有些烦躁地拉扯领带,“我找格雷,让他回来查些事情。”
季衍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出现裂痕,“你疯了,姜老先生的人一直盯着他们。”
姜野陷入沉默。
季衍追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姜野望向季衍,幽深的眼底翻滚着浓烈的情绪,“还记得我当年为什么怀疑记者,进而怀疑到姜兴修身上?”
姜野酒后迫人的丑闻最早出现在网上,据说是受害者慑于对方权势,求助无门的情况下不得已才主动向媒体爆料,祈求能得到一个公正结果,虽然文中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很多信息都没做遮挡,圈内人很容易将人对上。
在事态恶化之前,姜兴修找人将新闻压下去。
像个一心为捅了篓子的后代善后的负责长辈。
但姜野很快从报道里找到漏洞。
那记者大约为了夺人眼球,哗众取宠的使用了直白露骨的描述方式,将受害者宁安描述得惨不忍睹,身上穿着的衣服被残暴的富家子撕成碎片,露出伤痕累累的身躯,犹如破布般行走在街头。
“你说过记者报道宁安穿着白色体恤。”
姜野眼中闪过暗芒,只脸色依旧平淡,“他那天穿着黑色的体恤。”姜野顿了顿,“那件衣服是我的。”
宁安原本的衣服在那场初次性.事里被激动的他破坏掉。
“你向姜兴修提出质疑,如果是宁安主动爆料,不可能说错衣服的颜色,却在录音证据面前意识到宁安也是参与者,并事后反应过来宁安早跟姜兴修达成合作。”
是呀,他从未怀疑过宁安。
哪怕已经意识到不对劲,看见报道的瞬间依旧担忧对方,担忧对方是不是被姜兴修胁迫,还担心这篇报道对宁安产生不好的影响。
姜野阴沉沉望着窗外。
空荡荡的地下室似乎存在很多无法一眼探明的昏暗角落。
宁安为了钱将一场双方自愿的情.事指证为酒后迫人。
姜兴修利用这件事将棘手的他流放至国外。
季衍将脑海里储存的资料一点点调出来。
他总结到,“白色衣服是件很小的瑕疵,有可能记者报道失误,也可能宁安真的记错了。”
姜野黑沉沉的眼睛没有一丝光亮,“今天有个人告诉我看见宁安穿着白色体恤从我家走出来。”
半个小时前的盥洗室。
“那天宁安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
柔和的灯光打在姜野冷冽深邃的五官上,竟折射出冰冷刺目的感觉。
“白色吧!”
“你确定?”
姜野抬眼望向陈立申。
陈立申不清楚姜野为什么在意这个细节,但危机感越来越严重,这关于他们家律所的未来,他努力回忆,可毕竟是六年前的事情,额头上渗出一层层细汗。
他似想到什么细节,眼睛亮起来,“我想起来了,那件衣服胸口的位置有个刺绣,我觉得挺好看去搜了搜,结果是件顶奢品牌。”
“肯定是白色,我想起来了。”
那件衣服是当季新品,官网只展出白色品。
而姜野的黑色是作为纪念版限量发行。
陈立申没在意宁安的状态到底对不对,甚至连他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都不记得,但是他记得衣服上的刺绣。
他搜出来的衣服只有白色。
于是告诉打探者是白色。
如果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