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殷乐漪往身后一拉,将自己露了出来。
殷骁盯着此女的眼睛看了许久,笑容变得微妙起来,“这双眼生的确有几分像我那侄女。”
殷乐漪摘下面纱,迎上殷骁的视线,“皇叔三句不离芙蕊,芙蕊竟不知皇叔居然如此思念芙蕊。”
芙蕊公主陡然现身,一厅的士兵霎时抽出兵刃,严阵以待。
殷骁面上笑容渐止,“本王的确有几分思念我的好侄女。”
殷乐漪走向殷骁,二人之间隔着一张案桌,她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殷骁,举手投足间带着天家气势,“皇叔既如此思念芙蕊,不如便起身让位,将这军中大权交予芙蕊,也好全了你我二人一番叔侄之情。”
殷骁愣了愣,竟有那么一瞬被她的气势震住。
下一刻,他便拍案而起,冷声下令道:“给本王拿下她!”
“谁敢!”殷乐漪毫不示弱,“本公主乃是晋国嫡出正统,晋文帝唯一血脉,尔等皆乃我晋国臣,你们对本公主刀剑相向便是弑君!”
她扫视四下欲要对她拔刀相向的士兵,“今夜若谁敢割下我殷姮的头颅!走出这扇门他便等着被千夫所指,遗臭万年——”
一室的晋国士兵皆有迟疑,他们是为复兴晋国才走到这一步,杀了他们公主从不是他们的目的。
而殷乐漪自知自己不会暗杀也不懂武艺,若凭着一股莽撞刺杀殷骁只会让她丢了性命。
所以她以身犯险来到此处,她想做的不仅是杀殷骁,而是诛去殷骁的命脉。
这些被殷骁蒙骗,盲目拥护殷骁的晋国士兵便是殷骁的命脉。
有在冰河之上动摇晋国士兵让他们退兵的前例,殷乐漪便相信自己还能再动摇他们一次,她真正想做的是让殷骁孤立无援,让他成为孤家寡人,没了士兵庇护,他还敢拿什么欺辱残杀晋国百姓。
殷骁见这些士兵竟真的不敢对殷乐漪挥刀,这便是他最不想见的场面。
晋国的正统只需要他一个,挡了他路的人,无论是谁都该死。
“危言耸听!”殷骁摸到腰间的长刀,“你和你那水性杨花的母亲为了活命早就降了魏,你又怎敢以晋国公主的身份自居?今日本王便杀了你这让我晋国蒙羞之人!”
他拔刀劈向殷乐漪,一玄金身影从席间跃出,赤手按住他握刀的手,挡在殷乐漪身前,讥笑道:“公主不过一女子,竟也值得你大动干戈,难道是怕公主将你取而代之,所以便迫不及待的要取了公主性命?”
他身着魏军甲胄,又公然忤逆宁王站在了芙蕊公主一边,让本就有些迟疑的晋国将士更加动摇。
殷骁怒极发笑:“你竟敢假扮我晋国将士扰乱军心!你究竟是何人?”
陆乩野眼中满是嘲讽,“来取你性命之人!”
他抬脚踹向殷骁,殷骁被踹的轰然倒向身后的屏风,两方皆动了手,场面霎时乱作一团,厅内的人慌乱的逃窜。
一名将士避开人群,匆匆赶来回禀:“急报!魏军出兵夜袭,此刻已兵临鄯州城门下——”
护在殷乐漪身旁的安昱,闻言面色瞬间惨白,“公主……你不是说明日魏军才会起兵攻打鄯州吗?”
殷乐漪心慌的厉害,想要询问陆乩野此事是真是假,陆乩野面无波澜的回首望了她一眼。
她只觉自己一颗心瞬间沉进了底。
殷骁被亲信扶起来,举着刀怒斥殷乐漪,“尔等莫要再被芙蕊蒙蔽!她和魏军沆瀣一气!她偷偷潜入鄯州动摇我大晋军心,魏军便趁机夜袭,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事情发生的太过巧合,殷乐漪百口莫辩。
殷骁高呼:“诛杀芙蕊祭我大晋国旗!”
“杀——”
将士们举刀向殷乐漪袭来,陆乩野斥声:“李磐——”
李磐从桌子底下爬出来,一把扯出殷乐漪的衣袖便将人往回拖着逃去。
安昱的脚在原地像是生了根,进退两难,陆乩野推了他一把,“芙蕊若是少了一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