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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皇权这一件事上,她和陆乩野共乘在一条船上。

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殷乐漪静下心后细细想来,还是感到十分的违和。陆乩野想入主东宫,铲除阻碍无可厚非,但他选择的方式未免太过极端。

这极端倒不是在于隔岸观火看襄王和肃王厮杀,而是挑起战争这件事本身就足够极端。

陆乩野久经沙场,身经无数次战役,他一定比殷乐漪更了解一次战役有多劳民伤财,更何况这战役是皇子之间的夺嫡内斗,这对魏国有百害而无一利。

即便挑起这场战争之人是肃王赫连鸿,但陆乩野若当真为魏国考虑,便该主动请缨前往维州诛杀肃王,速战速决。而不是让不擅领兵作战的襄王赫连殊前往维州,将这场战役的战线拉的太过冗长,让魏国损耗进去的钱财、物资、兵马更是不计其数。

在殷乐漪的认知里,身为一国的皇储,即便再想争夺储君之位,也不该将国家的利益都算计进去,魏国的若都被他搅得天翻地覆,届时他就算登上皇位,坐拥的也不过是个风雨飘摇的江山。

殷乐漪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但陆乩野这个人行事她一贯是看不透的。

正譬如他今日突然出现在马场,又是近身教她驭马,又是对她说一通她根本就不想听的话。

殷乐漪不想费神再去猜陆乩野的心思,从浴桶里站起来,双腿却有些发软打颤。

她扶住桶沿,垂首看一眼腿上刺痛之处,两条大腿内侧通红一片,定是今日在马背上的时间太长,被磨出来的。

“公主可泡好了?”木槿从屏风后走出来,“奴婢让人将备好的礼送去重明宫了。”

“好。”

殷乐漪侧身掩住腿上的不适,任由木槿为她擦身。

学驭马是她央着母亲才得来的允准,木槿又要时常被母亲叫去雍华殿询问她的近况,若是木槿漏了嘴将她因学马而受的伤告知母亲,母亲又该心疼担心了。

殷乐漪换上寝衣侧倚在榻上,由着木槿在旁为她绞干湿发。木槿轻手轻脚,见她眉眼倦怠,便想到定是今日练马疲惫所致。

木槿放下绢帕,又拿了玉梳为她梳顺了青丝,轻声问:“公主,今夜可还要点安神香入睡?”

“要。”殷乐漪掀开睫羽,瞧一眼半掩的窗沿,嘱咐道:“木槿,你将窗都关严了。”

“是,公主。”

殷乐漪从美人榻移步到床榻上,透过屏风见木槿举着烛台在殿内忙碌,又是关严窗户,又是为她点上安神香。

“木槿,将安神香再多点一根。”

木槿不疑有他,又拿出一根安神香点燃,殷乐漪这才放下床帐躺倒在枕上。

今夜的重明宫热闹非凡,陆乩野应该无暇抽身再来她的绛清殿。点上两根安神香,她能睡的沉些,被噩梦惊醒的几率也小些,更不会再狼狈的满脸是泪。

重明宫内,十六皇子以静养为由,除了魏宣帝外,回绝了各宫之人的拜见,连皇后都未能见到十六皇子真颜。

傅谨正清点着各宫送来的礼,他家将军虽不看重这些东西,但入库房之物还是得每一项记录在侧,方能不乱了规矩。

他顺手看了眼册子,各宫的人都想借此攀上他们公子这棵大树,而宫与宫之间也存了攀比之心,送来的礼一个赛一个的贵重。

傅谨翻到其中一页,眼前一亮,“绛清殿也派人送礼来了?送的是什么?礼在何处?”

“傅都尉稍等。”小太监从琳琅满目的东西里抽出几个锦盒,递到傅谨手中,“都尉,这些便是绛清殿的人送来的。”

傅谨抱起锦盒,迫不及待地走出库房,他家公子要是知晓芙蕊公主送来了东西,必定欢愉。

前一刻方迎走魏

宣帝,陆乩野还站在庭院中。

傅严立在陆乩野身后,“属下虽然提前调开了马场周围的人,但公子今日还是不该在马场现身。要是被陛下的眼线察觉,对公子的计划百害而无一利。”

陆乩野踱步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