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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了几次牌子,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便想重回妃位,将魏宣帝偏宠的贵妃拉下马。

滟嫔嘱咐道:“莫要闹出太大的动静。”

“儿臣明白。”

母女俩分头,滟嫔去拜见皇后贵妃,赫连娉婷支身走到角落处,路过殷乐漪的席位时故意用衣袖打翻了她席案上的酒盏。

殷乐漪躲闪不及,衣袖被酒淋湿了大片。

“失礼了,我这袖子怎的就带翻了妹妹的酒盏。”赫连娉婷装模作样,“还不快来人清扫干净,为妹妹换一壶酒来!”

殷乐漪看得分明,赫连娉婷根本就是故意的。她和赫连娉婷无冤无仇,能叫赫连娉婷见她第一面就如此敌视她,殷乐漪只能想到一个原因。

她不欲同魏国得宠的公主争辩,站起身来低眉顺眼道:“不过一盏酒罢了,公主言重了,我下去换身衣裳,失陪了。”

她不怨亦不怒,语气更是轻柔和煦,反让赫连娉婷觉得自己这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很是不痛不痒。

“木槿,你陪我一同回去。”殷乐漪唤道。

“是。”

赫连娉婷见殷乐漪正要往殿外走,对心腹宫婢使了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将早已备下的粉末倒进殷乐漪的酒盏里。

数丈之隔,隐在正殿后方阴影中的少年将此举看得一清二楚,他再远远地瞧一眼那抹天青色的身影,眸中浮现出讽刺的笑意。

不知天高地厚的从他身边逃跑,总要尝些苦头。

殷乐漪正要离开正殿,却听太监尖细的嗓音一唤:“陛下驾到——”

“十六皇子驾到——”

殷乐漪面色一白,忙不迭带着木槿退回到自己的席位上,忍着屈辱,和满殿的人一起跪下行礼。

“都平身,今日乃是家宴都不必拘礼。”魏宣帝龙颜大悦,“朕的十六皇子在外多年,今日乃是他回宫后的第一场宫宴,朕要亲自带着他与诸位一一饮酒,让他好早些认清他的亲族。”

即便是皇子,能得魏宣帝这般亲力亲为,也是众皇子公主中的头一个。

按着身份阶位,先是皇后再是贵妃。

“皇儿,这位便是贵妃娘娘。”魏宣帝嘱托道:“贵妃是你长辈,你得待她恭敬。”

陆乩野照做,恭敬行礼:“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贵妃从席位上站起,拿起酒盏相迎,在面前少年身上打量几眼,不咸不淡道:“陛下抬举臣妾了。”

这殿中嫔妃皇嗣有几十来号人,魏宣帝却乐此不疲的领着陆乩野挨桌饮酒引荐。

殷乐漪一直微垂着首企图让自己被忽视,直到木槿低声唤她:“公主,陛下和十六皇子马上就到了,您需得站起来相迎。”

“……为我倒酒。”

木槿为她斟满酒盏,殷乐漪起身相迎,从木槿手里双手接过酒盏,手指克制不住的发颤。

她今日的言行若不能让魏宣帝满意,往后必为魏宣帝除掉她多一份由头。

殷乐漪挺直身子,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能露怯,亦不能退缩,目光朝不远处瞧去。

长身如玉的少年郎着一身靛蓝锦袍,袍上领口袖口皆用金线绣着华贵无比的花纹,鹤发未梳发髻,仍旧梳成高高的马尾以金冠束之。

他意气风发,举手投足间都显露着贵气,含笑的眉眼更是纯良无害,俊美不失气度,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

但只有殷乐漪知晓陆乩野这副言笑晏晏的皮囊下,藏着怎样恶劣偏执的性子。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陆乩野回首向她投来视线。

四目相对的一瞬,殷乐漪便慌乱地垂下睫羽,躲开陆乩野的眼神。

她心跳如擂,后背生寒,端着酒盏的手指紧握的泛白才能不颤抖。

而陆乩野像是窥见了她的慌乱,刻意在此时走到她的面前。

陆乩野居高临下,眸底是少女花容失色的脸庞。

他笑声问道:“这位是?”

魏宣帝笑容淡了几分,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