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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湿漉的睫羽低垂,泪珠从眼尾滑落,字里行间都是因为妾室身份卑微而无法去观陆乩野及冠礼的失落。

陆乩野无声端详着她的泣容片刻,语气未明的发问道:“所以你觉得委屈?”

殷乐漪仰起头,将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面容送进陆乩野眼底,“……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妾室,可天底下哪有做娘子的不能去观夫君及冠礼的?”

陆乩野望向她的眸光变得意味深长:“你将我当做你夫君?”

殷乐漪心中一紧,知晓自己说的有些过了头,但话已出口她也只得补救:“我与陆少将军虽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芙蕊已想清楚往后都要与陆少将军在一处的,若陆少将军觉得芙蕊不自量力,便当芙蕊不曾说过这些话……”

她这番话将自己的姿态摆的极低,但字字句句却是都在暗指陆乩野给了她娘子的身份,却没给她娘子该有的权利。

她上一回还在陆乩野面前宁死不从,隔几日便变得如此审时度势。

陆乩野懒得去探究殷乐漪这一次的乖顺里有几分真心,反正她想要的陆乩野将来都会给她,只要她能将这份乖顺一直在他面前扮下去,他可以再纵容她一次。

“你想去观我的及冠礼,我可以允你。”陆乩野将殷乐漪放回地上,抬手抚一抚她鬓边湿润的青丝,“但你若敢在我的及冠礼上生了别的心思……”

“殷姮。”他轻笑一声,“我定会让你后悔的……”

第48章 婚书魏国陆乩野求娶芙蕊公主。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桂香满都城,上至达官显贵下至黎民百姓,都在今夜盼一个阖家团圆。

今日天色还未亮,骠骑大将军府上的仆人便开始忙前忙后,为府上主人的及冠礼做准备。

殷乐漪寅时便坐在了铜镜前由婢子为她梳妆,梳完发髻,在婢子为她挑选发簪时,她挑了平日里极少带的金簪和珠翠,连压在脑后的簪花也选了用金箔和上等南珠点缀的牡丹。

婢子为她点绛唇,在额心描一朵芙蕖花钿。

再看镜中上完红妆的少女,华贵典雅,美艳无边。

婢子惊叹:“少夫人平日里装扮的素雅便像清尘脱俗的仙子,今日一番盛装便雍容贵气的像朵艳压群芳的牡丹……”

殷乐漪神色淡淡,垂眸再扫一眼面前的珠钗步摇,拿起那支陆乩野为她打的并蒂芙蕖簪戴在了鬓间。

“去帮我瞧一瞧陆少将军可起身了。”

婢子道:“回少夫人,奴婢方才听前院的护卫们说少将军昨夜三更天才从城外军营回来,似乎还未起身。”

“那我去瞧瞧。”

殷乐漪从铜镜前起身,在婢子的陪同下去往陆乩野的院子。

陆乩野这个人,脾性乖张又极是怪异,他不喜与人同榻,更不喜宿在他人的院中。

便是殷乐漪与他多番亲密,在他房中过夜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晨光熹微,院中视野还有几分昏暗。

婢子打着灯笼在前侧引路,等到了陆乩野房门前,从外见他房内还是一片漆黑,显然是没有起身。

他院中的几个小厮战战兢兢地守在门口,不敢去敲陆乩野的门,又恐主人错过吉时,一个个急得在原地打转,见殷乐漪来便像是见到了救星。

殷乐漪顿了顿,推开门前吩咐道:“我唤你们时你们再进来。”

“是,小的们明白。”

乐漪走出去,先去用火折点亮了几根房中的火烛,举起烛台走向陆乩野的床榻。

玄色的帐子不曾放下,少年的睡颜印入殷乐漪的眼眸。

他平躺在床榻上,霜发散落在枕侧,琼鼻高挺若玉山,被烛火映照出深邃的光影。

少年眼帘阖着,黑若点漆的眸被掩住,眉眼间冷若冰霜的凌厉之气也随之变淡,他此刻看上去便只是一个出尘若谪仙的少年郎君。

他这副皮囊极具欺骗性,逢人便先笑三分,初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