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边,拿了剪子跟跟她一块儿剪开,看着她绑在杏花枝上。
雪白的杏花枝被轿子颠簸着抖动,红绿交错的碎布随着风飘摇,阴凉的栈道之中多了一抹春日的色彩。
柯弈上前几步,在轿子旁问:“如何?难不难受?”
清沅稍稍掀开布帘:“我还好,挑夫们抬得很稳,倒是你,这栈道中这样阴凉,你去将披风拿去穿上吧。”
“我不冷,这一路还长,走一走就暖和了,你在轿子里坐着才容易冷。若是冷了就喊我,我就跟在你后面呢。”
“好。”清沅伸出手,摸摸他的脸,“你慢些,别累着了。”
柯弈握住她的手,顾虑着前后两个车夫,只是往心口放了放:“放心吧,这一带还能骑马,不会累着。这里窄了,我不好和你同行,先去后面了。”
“好,你去。”
柯弈停步,看着轿子往前,坐上自己的马,盯着轿子上的春幡,微微扬起唇。
越往里山崖越高,风景奇绝,一只孤鸟从崖上飞过,蹄鸣声几乎要划破人耳,栈道也越发破旧,无法再骑马前行,只能牵着马缓缓往前。
“柯弈……”
“怎么了?”柯弈上前几步,“害怕吗?”
清沅蹙着眉:“我有些担心。”
柯弈轻声安抚:“莫怕,挑夫们常走这条路,会带我们安全过去的。”
挑夫们也应和:“是嘞,莫怕,我们走了十几年了,没得啥问题的。”
清沅微微点头:“那你多小心。”
“嗯,你回轿子里坐好,也快到前面的驿站了,到了我唤你。”
“好。”
柯弈看着她放下布帘,后退几步,牵着马继续往前走。
夕阳渐落,队伍抵达崖边的驿站。
驿站简陋窄小,住不下多少人,东西一放,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下官见过司马。”驿长谄笑着迎出,“司马光临,真是让这小小的驿长都照满了光辉啊。”
柯弈上前两步:“不必多礼,驿站有几间房?够多少人住?”
“听闻司马要来,下官早就命人收拾好了房间,只是定是比不得司马在京城的宅子,还请司马莫要怪罪。”
“我是问有多少房间。”
“呃……这一共有五间卧房,够两位大人和家眷住的,剩下的两间也专程打扫出来,可供两位大人存放书册文书。”
“不必,我所带的物品书籍摆放在后边廊下就哈,屋子都空出来,给随行的人住。”
驿长张了张口:“司马的家丁可以住在杂物间里,也都收拾好了。”
“还有这些挑夫。”
“咱们这儿地方小,挑夫们平时在外面地上一躺就睡了,这天也暖和了。”
挑夫们也道:“大人莫管我们,我们在外面都能睡。”
柯弈只朝驿长道:“将屋子都腾出来,即便是在房中的地上睡,也比睡在外面好。”
沈壑也上前一步:“将我带的行李也与司马的放在一块儿吧。”
驿长犹豫道:“这……万一下雨了该如何?”
“今日不会下雨,叫人收拾屋子吧。”
“好好,下官这就去办,只是卧房离得较近,不若让两位大人的家丁奴婢来住,杂物柴房留给挑夫住,这样可还妥当?”
“好,就依照你说的办,有劳你派人带路,领我们去各自的卧房。”
驿长连忙躬身相邀:“他们都去收拾屋子,下官带两位大人去住处就是。”
柯弈颔首,牵着清沅跟着往前走。
驿长谄笑着道:“下官早就对司马的仁义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非是仁义,只是前方的路还长,若是
挑夫们不能休息好,那两位夫人和孩子们的安全如何作保呢?”
驿长一拍大腿:“还是司马想得周到,司马放心,下官这就去命人好好安顿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