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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脸蹭蹭他的脸。

“你可是心有介怀?”柯弈握住她的手。

她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她们所说的那样。”

“不是,是我做得不好,才会让你胡思乱想,若是我从一开始就能如现在一般,你不会这样。”

“嗯。”

“莫多想,你一向都是很好的,不说伯父伯母的教导,乔家世代严谨的家风,就说我自己亲眼所见,也未看你苛待刻薄过任何人。”

“嗯。”清沅顿了顿,“侍女做的青团里夹了糯米粉,你恐怕是不能吃了。”

柯弈笑道:“我从前吃过的,也不如你嘴馋。”

清沅戳戳他的脸颊:“我哪儿馋?”

“你方才不是一个人跑出去将剩下的几块儿梨子吃了?吃完这个就罢了,凉的东西,还是要注意。”

“我知晓了,只吃了那几块。”

“好,你知晓就好,我将剩下的一些写完,便同你出去散步,过两日天或许会阴下来,到时便不适合在外头走动了。”

清沅后退几步,在一旁坐好,又拿起墨条安静研磨。

风乍起,船帆鼓鼓作响,远处传来隐约几声吆喝,帆吹的声音渐渐停歇。

柯弈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将怀里的人搂好,没有过问,一早,风停了,听见船帆又升起,他才悄声往外去。

“我昨夜听见门外走动声,是发生何事了?”

芸简和萃意正在放竹帘,转身行礼答:“昨夜起了大风,奴婢们将外面的摆件全收起来了。风大,行船太快,船夫们怕惊扰了夫人,便也将船帆收了一些。”

“船夫那边如何说?”

“船夫明日就会找码头停靠,以应对惊蛰的雷雨。”

“好,我心里有数了,你们继续忙吧。”

柯弈顺手将竹帘放下,大步走至甲板之上,朝远处开阔的平原看去。

不多时,侍女来唤:“郎君,夫人醒了。”

他点头,大步往回走,挑起竹帘,跨入内室中:“醒了?昨夜可被吵着了?”

清沅顶着蓬松的发,一脸茫然:“什么?”

柯弈笑着走近,握住她的手:“没被吵着就好。昨夜起风了,惊蛰或许会有春雷,船夫们说了,明日便会找码头靠岸。”

“春雷?”她往门外望望,“我瞧着太阳挺好的啊。”

“那是现下,说不定明日就变天了。”柯弈拿来衣裳给她套上,“你看看有哪些要带上的东西,一会儿我收了,明日带着去岸上。”

“这里还会有人留守吗?”

“会。”

“那就将贵重的东西带上吧,其余的放在这儿就行了,免得麻烦。”

“好,那我一会儿去收。”

清沅将衣裳穿好,拢了拢衣裳,缓缓落地:“我也和你一块儿收。”

“嗯,用完早膳再收吧。”

“对了,过了惊蛰,我是不是就不用吃药了?”

“是,就喝这两日了,再忍一忍。”

清沅看一眼桌上的药汁,深吸一口气,猛得灌下,迅速漱了口,塞两颗桑葚,含糊不清道:“终于不用喝了……”

柯弈笑着又给她递果子:“你好好儿的,安心养胎,便不必再喝药了。你看我,现下已经不必吃药了。”

她一口吃下,像是活过来了:“我现在心情好多了,肯定不会再动胎气了。”

“旁的也得多注意,明日到岸后也得多等两日,等风雨过了再走,宁愿晚去一些,不能出了什么意外。”

“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一切听你做主罢了。”

夜里,柯弈盯着天看了许久:“明日是要变天了。”

除了天上的星星,清沅没瞧出什么,不想,第二日起时,外面果真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收进衣柜里的夹袄又被翻出来穿上。

天阴沉得厉害,几乎看不清远处的景象,不一会儿,风渐大起来,河水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