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别开脸:“我不要。”
“不要?”柯弈笑着收紧她的手,微微合上眼,“嗯,快了,好舒爽。”
她红着脸,嘀嘀咕咕,也不知自己再骂什么,最后只嘟囔着催促:“给我洗干净。”
“知晓。”
她一直别着脸,好一会儿,柯弈回来抱着她,在她脸颊上亲了亲。
“手腕是不是酸得厉害?明日不要了,让你好好歇息。”
“说得好似你多心疼我一般。”
柯弈低低笑出声:“是我错了,我不该这般急色,该多体恤你,你现下有孕,本就乏累得很,我不该这样。”
“你知晓就好,还不给我揉手腕。”
“好,是,遵旨。”
清沅抿着唇低笑:“你揉吧,我睡了。”
柯弈手臂松了松手,笑着应 :“好,你睡你的,不必管我。”
曦光斜照进船舱之中,柯弈拿着木梳轻轻将她的长发梳开,用丝带绑住,只是那一把头发太厚,顾了左手顾不了右手,半晌都未弄好。
“夫人!夫人!两旁买菜的小船来了。”侍女在外头喊。
清沅急着要起身,被头发牵绊住,扭头着急道:“你好了没?要不我自己来?”
“就好了就好了。”柯弈赶紧将那把头发胡乱束了束,比预想中的还好一些,他松了口气,“好了,走吧,你慢些。”
“嗯,我知晓。”她护着肚子脚步轻快着往外去,踮着脚抻着脖子往船下看,果然瞧见河上数盏小舟。
舟上叫卖的小贩也瞧见她,便吆喝着便撑船而来:“夫人,要买些新鲜的蔬菜瓜果吗?出了这一带可就不好买了。”
清沅张了张口,扯扯柯弈的袖子:“你问他,都有什么瓜果蔬菜。”
柯弈照做:“小兄弟,你船上都有些什么菜?”
“有梨子、艾草,要惊蛰了,大人和夫人买一些回去用吧,还有一些自己家里种的蔬果,一时说不清,我撑船过来大人看吧。”船夫的杆越来越快,眨眼间便到了船边。
清沅踮脚往下看,被柯弈按了回去。
“你船上的都要了。”柯弈道。
船夫一喜,手忙脚乱,将船上的东西往篮子里搁:“多谢大人,多谢夫人!”
“不必谢。”柯弈道,“我瞧着你这菜很是新鲜,根茎都带着泥,应当是刚从地里摘的吧?”
船夫连忙道:“哎!是,是我家里种的,想着将泥洗了不好存放,便没有清洗,大人若是介意,我现下就洗。”
柯弈摆手:“不必,我只是随口一问。快要惊蛰了,是该春种的时节了,我瞧着这河上还有这样多人来卖菜,卖菜的收益是不是比种地要好些?”
“还得等下过雨后才好翻地,所以这两日都还在这河上做些小买卖,其实也赚不了几个钱,也不能指望着这个吃饭,但多少能补贴些家里。不过等春耕了也就没空闲来了,去岁京城来的什么巡田官儿分过地了,家里的田都等着耕呢。”
柯弈笑了笑:“瞧你这话,似乎不爱种地?”
“哪儿人喜欢种地的啊,但也没办法,不种地哪儿有吃的呢?分地是个好事儿,但想一想要下地那么多日,也不轻松。尤其是这个时候,天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本就容易风寒,再一劳累,要是病了,也得花费不少。”
“原是如此。”柯弈微微颔首,“你可知晓葱豉汤?”
船夫摇了摇头:“葱白粥倒是喝过,说是能预防风寒。”
柯弈道:“葱豉汤也是治疗轻微风寒的,民间应当传过的,是一位名医的药方,用葱白和淡豆豉煮成,葱需新鲜的带须的葱。下回若有风寒,若买不起药,便试试此方。”
“好嘞,我记住了。”
“菜我收着了,这是铜钱,我放进篮中了。”柯弈挥了挥手中的铜钱,放进篮里,让人往下放,看着小船走远,朝人吩咐,“叫船夫们往前走吧。”
清沅正在翻看篮子里的蔬菜:“这艾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