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睡一会儿也无碍的,待伯惠仲明来,我来唤你。”
“我大兄若是知晓我还未起,定又要说我了。”清沅将衣衫穿好,“近日天冷了,是有些犯困,晚上早些睡就好了,反正如今天黑得也早。”
柯弈点了点头,未再多劝,起身去了厅中练拳。
清沅抱着手炉,坐在一旁等着,忍不住昏昏欲睡,用过早膳才清醒一些。
“今日是起得太早了,你不必随我起这样早的,你平日未曾习惯过,骤然如此会受不了。”
“还好,这会儿已好些了,估摸着兄长们要来了,我去收拾收拾东西。”
“我跟你一同去。”
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侍女的通传声。
“大兄二兄来了,你去看看吧,我来收拾就好。”
“好,那劳烦夫人,我去看看。”
乔清泽和乔清涯正在堂中,乔清泽左右看一圈,问:“小妹呢?还未醒?”
“早醒了,正在收拾行李,伯惠稍等。”
“那就好,我以为她还在睡着呢。”
“就是睡着也无妨,冬天天冷,又没什么事做。”
乔清泽叹息一声:“驭远,我不是想插手你们夫妻之间的事,只是瞧着你一味迁就,我只怕你将来有一日会受不了……我并非不相信你的为人,只是无论夫妻父子君臣之间都应当以相互尊重为先啊。”
“伯惠,我明白你的担忧,清沅与我并未不曾相互尊重,她待我很是用心,我待她亦是如此,你我之间,我不必与你说假话。”
乔清泽叹息一声,未再多说。
清沅刚好出来,与人打过招呼,给柯弈裹好披风。
乔清泽瞥一眼那满面杜鹃色的披风,有些新奇:“驭远少有穿得这样鲜亮的时候。”
柯弈握住清沅的手,笑着道:“与清沅一同做的。”
乔清泽瞥一眼他们牵着一块儿的手,往日若遇到这等场景,必要说一句有伤风俗的,今日却不知如何作答了,只憋闷着,说了句:“上车。”
待马车行走,他忍不住又道:“原来外面说的都不是假的。”
“伯惠应当明白,若是我不愿让此事传出去,便不会坐视不管,即便不能完全堵住外面人的嘴,也能不让此事传得人尽皆知。”
“是我愚钝。”乔清泽沉默一会儿,又忍不住,“那你还说你不是为了她?”
“我未曾否认过,只说不仅因此,事实也的确是不仅因此而已。”柯弈握紧清沅的手。
清沅垂着眼,没有插话。
乔清泽叹息一声又一声,欲言又止又止:“我……我……驭远,你从前不是这样感情用事的啊。”
“我并非全是感情用事,做事若全然不考虑感情也不成。更何况,我以为我每回书信里都要提到清沅,你看了会明白的。”
“你、你。”乔清泽满腔无奈,“你每回书信,几乎要把我全家上下都提一遍,我如何能知晓?”
乔清涯差点儿笑出声,清沅也没好到哪儿去。
柯弈张了张口:“我、我……那时尚未成亲,她又还小,我不好直说。”
“我不明白,既然她那时尚小,驭远你又喜欢她什么呢?”
“我与夫人一早就定有婚约,我们此生注定在一起。”
乔清泽不知说什么好了,只剩叹息。
清沅撇着嘴,下车后找到机会才单独和柯弈道:“我有那样差吗?大兄总觉着你不该喜欢我。”
“他未必是觉得你有错,而是在怪我没能不近女色,清心寡欲。”
“那他自己怎么不做到?”
柯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不用多想,他没什么坏心,不出两日就过去了,去垂钓吧,冬日垂钓别有一番乐趣。”
她抿了抿唇,捧好手炉坐去画舫边。
乔清泽一直不说话,清沅跟柯弈说话时,他又在那儿叹气,越叹越大声,清沅都听烦了,无奈,只能坐到后面去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