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休息,等着去并州。”
她没有多想,她只是脑中一片混乱。
“嫂嫂,你的花。”
她恍然回神,将地上散落的花瓣一一捡起。
柯卉弯身将那几朵完整的花捡起,放进她的花篮里,后退两步:“嫂嫂在想什么?这样出神?”
“没什么。”她扯了扯嘴角。
“是在想兄长的事吗?”柯卉弯唇,“跟兄长这种人在一块儿就是这样,既能给人带来无上的荣光,又要人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
清沅吐出一口浊气,垂下头:“我只是……”
只是比上辈子更真切地感受到了危险,那种随时会丢掉性命的危险,或许,上一世,柯弈所承受的比她想象的还要多很多。
“没什么。”她抬眼笑了笑,“只是昨夜有些没睡好,今日有些犯困罢了。”
“嫂嫂今日为何不多睡一会儿?我还有事想请教嫂嫂呢,看来今日是不能了。嫂嫂快些回去歇息吧,这样熬着对身子不好。”
“无妨,晒了会儿太阳倒清醒许多了。四弟要问什么?但说无妨。”
柯卉手肘往围栏上一撑,似乎是有些纠结:“不知晓能不能问问嫂嫂,兄长和嫂嫂平日是如何相处的?嫂嫂莫误会,我不是想了解兄长嫂嫂的私事,我只是不知晓我对那个女子的感情是不是男女之情。昨日听过嫂嫂的话,我仔细想了想,但想要确认我能不能舍弃现下所拥有的一切,我得先确认,我对她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
清沅觉得有些好笑:“你都不确认自己喜不喜欢,昨个儿就说你心仪人家?”
“昨日确实有些草率了,这样的事,我觉得还是应当审慎对待。不知嫂嫂是如何确认兄长喜欢嫂嫂的?”
清沅顿了顿,弯起的眼眸缓缓落下:“喜欢这种事不是旁人能说得清的,每个人的体会也不一样,四弟与其问我,不如问问自己的内心。”
“我若是能问得明白,便也不会来打搅嫂嫂了。其实,我有时候觉得人挺多情的,今日喜欢这个,明日就会喜欢那个,嫂嫂昨日说要我放弃一切,我心里还是很犹豫的……嫂嫂,我是不是太过负心薄性?兄长定不是如此。”
“人总是自私的,不愿放弃自身拥有的也实属人之常情,没有人愿意过苦日子。”
“若嫂嫂是我,也会如我一般选择吗?”
“大概吧,我也说不好。”
“也是,嫂嫂并未身临其境,自然无法选择。那我换一个问题,若是兄长现下穷困潦倒沦为阶下囚,嫂嫂还愿意跟兄长在一块儿吗?”
清沅漫步在日光下的花间小道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不能这样问,我与你兄长已有感情了,自然不会随意舍弃。”
“嫂嫂心中定是爱极了兄长吧?有时,我挺羡慕兄长的,所有的事对他来说都是轻而易举。”
“他亦有办不到的事。”
“嫂嫂觉着,若兄长是我,会选择放弃一切吗?”
清沅摇了摇头:“他从一开始就不会爱上这样一个女子,也从不会为了所谓的情爱放弃自己的理想和事业。”
柯卉抬眼,小心翼翼道:“我倒是听过一个说法,不知能不能讲。”
“这里只有我和四弟两个人,四弟但说无妨。”
柯卉左右看一眼,低声道:“我听见有人私下议论,说兄长娶嫂嫂是想摆脱皇权的控制。兄长追随当今圣上,有从龙之功,又才学出众足智多谋,若非是有与乔家的婚事,圣上定是要亲自指婚的。他们都说,兄长这一招十分高明,以嫂嫂生母临终之托为借口,若圣上再指婚 ,便是陷兄长于不仁不义不孝之境地。”
清沅怎会不曾听闻?她只是不敢说,就连情绪上头时也不敢说,这样要命的话,一旦说出口,就不是一个巴掌那样简单了,可她并非不知晓。
她那时本就对柯弈有些心灰意冷,再一听这等传闻,更是心伤至极。柯弈,柯弈,原来她不过也只是他棋盘上的一颗子。她当即小腹坠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