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盛迟忌那么敏锐,居然看出来了。
谢元提不喜欢这种被人窥探、看破心思的感觉。
他又抿了口茶,不冷不淡:“为什么?”
盛迟忌很认真:“你讨厌他,我也讨厌他,我们可以联手。”
谢元提盯着他,半晌没说话。
孤身一人自然不可能撼动庞大的皇权,他的确需要放心可靠的盟友。
盛迟忌……至少比他上辈子眼瞎选中的盛烨明靠谱,但怎么看都不是能让人放心的玩意儿。
不知为何,一直以来,盛迟忌对啃他两口特别有兴致。
大抵是风水轮流转,羞辱曾经将自己踩在脚下的对头格外有快.感。
上一世他刚被盛迟忌带出大牢,囚入宫中时,身子骨跟纸糊般的薄,遍体鳞伤,养了很久伤口才缓缓愈合,伤口疼痛难忍,愈合时浑身发痒。
钻心的痒,让人发疯,哪怕是谢元提那么能忍耐的人,汗水也浸透了寝衣,忍不住抓挠。
那些伤口一挠就破,鲜血淋漓,盛迟忌攥着他的手不许挠,谢元提一贯冷静从容,再火大不耐时也是平和优雅的,第一次脾气那么大,盛迟忌估计是没料到他看着都快入土为安了,还会爆发那么大的力气,被他推到地上,狠狠咬住手腕。
谢元提那时刚彻底变瞎,不知道自己咬得有多深,等冷静下来时,鼻腔里充斥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儿。
他松开嘴,感觉到嘴角有铁锈腥热的血淌过,怔了一怔。
片刻之后,一根温热的手指凑上来,恶劣地将他唇上的血抹匀了,开口的声音里甚至有几分笑意,问他:“咬完了?”
意识到危险想要逃离已经晚了,谢元提被按到床上,挣扎时胸膛剧烈起伏,盛迟忌似乎看了他一会儿,才道:“该我了。”
谢元提自暴自弃,放弃了挣扎,等待疼痛来临。
说不定疼痛还能压一压那股能逼疯人的痒。
结果说着咬他,盛迟忌却解开了他的腰带。
隐忍压抑的喘息紊乱,疼痛与无法抵御的羞耻刺激交织,汗湿的躯体微微发抽。
痒意确实消止了。
想到这里,谢元提的脸色一下变臭了,冷冷瞪了眼盛迟忌:“不需要。”
谈得好好的,谢元提忽然变脸,盛迟忌愣了愣,着急地往前跨了一步:“你不信我吗?我能做到的……我今晚就去杀了他!”
说着,见谢元提没反应,眉眼一沉,竟然转身就往外走,一副真要今晚就去把盛烨明做掉的架势。
谢元提:“……滚回来。”
意外的听话,盛迟忌脚步一停,又回过头,一眨不眨盯着他,漆黑幽邃的眼潭深不见底。
谢元提的手肘支在扶手上,手掌托着下颌,抬眸盯着盛迟忌,脸上没表情:“为何来找我,七殿下想要什么?”
他上辈子暗中给盛迟忌送了不少衣食药物,动作一直很谨慎小心,为了防止消息走漏,甚至都是亲自去送的,从未和盛迟忌见过面。
他们俩的交集也是那时才有的,沉寂而无声,有时他怀疑盛迟忌隐隐猜到了,但他们谁也没说过。
这辈子他还没给盛迟忌送过温暖,今日才见了第一面,盛迟忌就巴巴儿地找上门来了,谢元提感到莫名其妙。
盛迟忌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见着谢元提的第一眼,眼睛就离不开了,几乎是立刻就对这个人升起了浓浓的兴趣和好奇,像饿了很久的狼,垂涎欲滴。
尤其在嗅到那缕擦身而过的幽香之后,心口的血液都在沸腾。
想要那双漂亮的眼睛望向他,只看他,想衔着那几根漂亮无暇的手指咬一口,想得犬齿发痒,指尖兴奋颤抖。
但谢元提明显很反感被觊觎,他今天都被暗暗瞪了好几眼了。
虽然瞪他的样子也很漂亮。
不过怕惹他生气被赶出去,盛迟忌无声舔了舔犬牙,没把心里肮脏晦暗的念头说出口,沉下眸子,掩住眼底炽热滚烫的侵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