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说得轻巧,盛迟忌吸了口气,恨恨地将他压回去,在他唇上咬了咬。谢元提吃痛,反而挑逗似的,伸出舌尖在盛迟忌唇上一舔,迅速收回。
盛迟忌的眸色愈深,正要加深这个来之不易的吻,谢元提忽然趁他不注意,泥鳅似的一滚,滚出了他怀里跳到床下,整理着衣袍,一本正经道:“殿下火气有点旺,需要败败火。”
盛迟忌面无表情地坐起来:“你会后悔的。”顿了顿,他盯着谢元提,一字一顿地道,“迟早。”
谢元提的后背无端凉了凉。盛迟忌面无表情地盯着谢元提,半晌,才垂下眼帘,意味不明地道,“还没吃完。”
完全不知道盛迟忌曲解了“吃”字的谢元提琢磨了一下,腆着脸道:“同你下棋也太无趣了,次次都输,让我压你一次可行?”
盛迟忌看他的目光一言难尽。
谢元提还以为是自己的话无耻到让盛迟忌说不出话,摸摸下颔,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臭不要脸”的嫌疑,刚想收回话,盛迟忌忽地将棋盘拿开,站起来将谢元提往椅子上一压,低下头亲了他的唇角一下,一字一顿地道:“不行。”
这是哪门子歪理?
谢元提眯了眯眼,道:“负不负责,还是先等我想起全部事情了再说。”
盛迟忌不语,放下吃了一半的月饼,过去将人又按在怀里,要将他拆吞入腹般狠狠亲了一通。
坐在屋檐上的阿九第二次移开目光,月光洒在他脸上,红通通的。
隔日谢元提醒了个大早,盛迟忌还没醒,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护宝似的。
自从谢元提的房门被飞卿冲动踹坏后,盛迟忌便以“寻不到人来修”这种蹩脚借口将他留在了自己床上。
谢元提自觉自己一个大男人,同盛迟忌一起睡并没有什么危险,有危险的也该是盛迟忌,便没拒绝。
好在两人的作息时间完全对不上,不会出现“一山不容二龙”的尴尬情况。
谢元提小心翼翼地推开盛迟忌的手脚,慢吞吞地磨蹭下床,轻手轻脚穿了衣物,扭头瞥见他赏心悦目的睡颜,没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才偷了蜜似的,洗漱离开。
等他离开了,盛迟忌才睁开眼,面无表情地盯了会儿房门,起身洗了个冷水浴。
谢元提眯了眯眼。
不行就不行,动什么嘴啊?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谢元提脸皮厚,坦然和阿九对视微笑,后者看他的表情却有点诡异。
盛迟忌沉默一下,道,“受伤确实没有料到,换乘是因为从宅子出来后不久,被其他人盯上了。”
谢元提眯了眯眼,心头还若有若无的那点火气一下子全没了,剩下的只有那点说不清道不明,却不容忽视的心疼。他往盛迟忌身边挪去,盛迟忌顺着靠过来牵住他的手,小声道:“真的很疼。”
谢元提笑道:“你在撒娇?”
盛迟忌定定地看着他,没说话。
谢元提没绷住笑出声,凑上去亲亲他的下颔,温声道:“睡吧,我不会跑的。”
谢元提看了他半刻,靠过去注视着他的眼睛,这几日他一直想问,但一直没问出口的问题,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你等了我多久?”
盛迟忌像是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这个问题,顿了顿,似乎微微笑了一下,低声道:“只是一小会儿。”
对他来说,那十年漫长得宛如一生,却又短暂得像只有一瞬。
一小会儿而已。
再次恍惚睁开眼时,他就在初遇的游廊下,又一次见到了谢元提。
他等到了。
第 114 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抵达京城时,京城已入秋,秋风瑟瑟,满目金黄。
和盛迟忌在船上待了快一个月,一言难尽。
谢元提隐约觉得盛迟忌是故意选择坐船回京的,毕竟在水上,躲都躲不开。
因此从渡口转马车去往京城时,谢元提便想撕开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