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谢元提眯了眯眼:“来公主府的是谁?”
“卫适之。”阿九这个老好人也有些火,“这个卫适之是不是同我们殿下犯冲!”
“是犯冲。”谢元提揉了把阿九有些乱的头发,温声道,“明日我去一趟北镇抚司,阿九你先回去,稳住府里的人。若是飞卿闻讯回来了,千万要压住他不许生事。”
他说话时总是不疾不徐,语调温柔,很能稳住人心。阿九凝重地点点头,朝谢元提扯了扯唇角,露出个不太好看的笑容,这才转身离开。
等阿九走了,谢元提在黑暗中静坐片刻,才稍作梳洗,吹灭灯盏,强迫自己去休息。
再急也不能急于一时,现下诏狱禁严,卫适之肯定也回了府,与其浪费精力忧思辗转,不如先好好休息一下。
谢元提鲜少对什么有特别强烈的念想,现下脑中却只有一个念头。
盛迟忌不可以有事。
明日非要弄清楚不可。“还有……”
盛迟忌忍无可忍,起身将人一把拽到怀里,紧紧扣住他的腰,一低头含住他的唇。
就算是心头邪火烧得旺,盛迟忌的动作依旧很轻柔,唇瓣轻轻摩擦片刻,才试探性地伸出舌尖去撬谢元提的齿列。
蓦然传来的酥酥麻麻的感觉让谢元提一阵头晕目眩,心口似乎有什么溢出,连腿都有些发软。他下意识地搂住盛迟忌的腰,“唔唔”两声,直觉这样下去会很危险,咬紧牙关拒绝了盛迟忌的深入。
盛迟忌试探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突破,只能退求其次,贪恋地亲亲谢元提的唇角,才稍稍放开他,手依旧扶在他的腰上,面无表情地道:“连这点程度都受不住,还敢撩拨我?”
谢元提细细地喘着,说不出话:“……”
过了片刻,两人的呼吸都渐渐平稳下来时,谢元提难得有些害臊,嘴张合几度,还是没吭声。
盛迟忌坐在榻上抱着他,将头埋在他的颈侧,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上,细细痒痒的。
谢元提对这种明显分出某种地位的姿势不太满意,奈何抱着他的“美人”臂力惊人,他挣了几下都挣不脱,只能安安稳稳地任由身后人的双臂将他珍惜紧抱着。
盛迟忌开口时的声音有些喑哑:“……嗯,是我送的。”
谢元提啼笑皆非:“为何要偷偷摸摸地送?”
隔日一早谢元提就起身准备去诏狱了,路过前院时,却被正在前庭看书的谢尚书喊住了。
谢唯风眼皮也没掀一下:“去哪儿?”
谢元提面不改色:“去寻个老朋友说说话。”
“我倒不知你何时同卫指挥使家公子关系很好了。”
他爹都这么直白了,谢元提顿了顿,笑容也维持不下去了,微蹙起眉:“……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谢唯风倒是比昨日痛快,答道:“前几日,北方的牧族南下抢掠。”
一到秋日,牧草枯黄,而承苍正是丰收之时。
北面的外族每年都会南下侵夺,似乎已经成了惯例。谢元提安静地看着谢唯风,知道他的话还没说完。
谢唯风抬起头,脸色依旧刻板,语调如常无澜:“戍北大将杜温派出先锋常放,先锋队全军覆没,常放的脑袋被敌方大将砍下来挂在腰上。随后杜温又派出副将周纯,也被立斩刀下。先后折损了几名将军,杜温才派出主力军迎击,结果溃不成军,连退两城。”
谢元提压根想不起来这几个名字都代表着什么,继续蹙着眉:“……就这样?”
谢元提心中一动,看了看盛迟忌的脸色,后者果然还是面无表情,一点都没有自觉自己在说肉麻的情话。
向来巧舌如簧的谢元提,对着这张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牢房中静谧片刻,盛迟忌被谢元提时不时不经意露出的撩人之态给撩拨得受不住,拉过他又亲了一口,还没深入敌军仔细探查“敌情”,怀里的人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微笑着用手分开两人即将碰触到一起的唇,从他怀里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