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法子把自己捞出来吧……哎?谢静鹤?你看哪儿呢,听没听我说话?”
谢元提扭头盯着窗外,手指按到唇边轻轻“嘘”了一声,片刻后,终于确定了。
方才齐律口中的主角,现下正站在大街上被人拦着,如果谢元提眼睛还没瞎,那观情形,公主殿下应当是……遇上登徒浪子了。
谢元提心中一紧,连忙下楼跑过去。
建德帝刚返回朝廷,还没舒坦两日,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头皮顿时炸了。
东南一带倭寇作乱虽也紧急,但到底离皇城天高地远的,远火不烧身,但鞑子就不一样了,就在头顶,万一防线失守,鞑子南下直取京城,那就完了!
这回朝中嗡嗡嗡的议论之声更大了。
先前若说还有些立场不同的官员作壁上观,冷眼看部分朝臣着急,这回火烧眉睫,所有人都知道急了。
朝会之上,官员们争得面红耳赤:“福州一带陷入战乱一月有余,已有一个指挥使与一员大将折在当地,可见倭寇之猖獗可怕,情势之岌岌可危,若是将援军尽数拨往辽东,是要置福州的百姓于何地!”
“都城安危至关重要,李将军镇守辽东二十多年,此番身首异处,军心涣散,情况更是危如累卵,岌岌可危,岂是东南一带可比拟!”
“那东南的百姓不是人吗?辽东这些年不断增派驻军,军备充足,为何要将所有余力都拨去辽东?!”
盛迟忌说进宫就进宫,毫不含糊。只是苦了方才那匹才吃了马草舒舒服服躺下的马儿,还没睡上一觉又被牵出来。
谢元提和马眼含泪的马儿双双对视,仿佛看到了自己。
阿九利落地架好马车,冲一脸困倦的谢元提挤了挤眼,谢元提回以温和的笑容。
不动声色地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中,盛迟忌负手开口:“谢静鹤,你来驾马车。”
谢元提一愣:“下官从未……”
“听说谢大公子精通六艺。”
谢元提:“……”
好烦,殿下你听说的事情怎么那么多。
原本想不动声色地蹭到马车上休息的愿望破灭,好在谢元提心态良好,老老实实地扶着根本不需要扶的金贵主儿上马车后,自己也跟着上去。
六艺中的“御”是谢元提最不擅长的。
因为他懒。
京城大道宽敞平坦,又已入夜,谢元提驾马车也还算四平八稳,不至于出什么祸事。
虽说是贴身侍卫,盛迟忌却只带了阿九和一个废废的谢元提,谢元提眯着眼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凉风,私以为公主殿下其实是不想带人出来的,只是差了一个马车夫。
马车辘辘地在京城宽阔的大道上驶过,很快就到了皇城附近。
锦衣卫主要负责皇城内的巡逻看护,也不知白日卫适之怎么会跑到皇城外,谢元提扫了眼巡逻的上直军,取出盛迟忌的玉牌递过去。
领头的将军接过看了看,脸色有些古怪:“原来是……含宁公主殿下,皇城这几日禁严,还请殿下移步下车。”
马车里传来淡淡的一声“嗯”,盛迟忌掀开帘子,柔软的月白色袖口衬着修长白皙的手指,煞是好看。
阿九上前去扶,却被轻轻推开,公主殿下自行走了出来,戴着个斗笠,白纱垂下,看不甚清面容。月光斜斜晕染在他半边身子上,霜雪般冰冷。
众人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锁定在白纱上,想看清其下是妍是媸,倒是没人在意他异于常人的身高了。
留下阿九在原地等待,盛迟忌和谢元提顺利地进入皇城。才通过大门,谢元提就看到似乎等候已久的内侍垂立在旁,见两人过来了,连忙弯腰行礼:“臣见过含宁公主殿下,圣上等候已久,请。”
谢元提打小也跟着他爹在官场上跑过几回,进宫入宴时常常看到这个内侍,猜出应当是跟着圣上的老人,漂亮的薄唇抿出一个温和的笑,冲这个内侍行了一礼。
内侍一愣,笑容真切了几分,一边引路一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