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看自己的眼神里除了好奇外别无轻视一类的情绪,谢元提的态度更端正了许多,问了礼,才又听阿九道:“上月殿下告诉我们要来人,没想到居然是谢公子。”
果然是算计好的,上月谢大尚书说给他找了个好差事。
谢元提的笑容里透露出淡淡的悲凉。……看来谢元提也不是信口胡言。
盛迟忌攥紧了香囊,模糊地想着,陷入了难得的沉眠。
至于去看望卫婉清?盛迟忌面无表情,“哪儿来的姑娘,你睡糊涂了吧。”
“是吗?”谢元提无意识地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昨夜唇齿相触的感觉实在太过真实,可盛迟忌不至于骗他什么……真的是梦?
谢元提无意识的动作,落在盛迟忌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刚从睡梦中醒来,起身时里衣乱了,露出小片胸膛都没注意,柔顺乌黑的长发懒散地披散在肩头背后,衬得脸玉一般白皙细腻,偏又带着三分潮红。
他修长的手指按着柔软的唇,眸中含着水雾望过来时,盛迟忌脑中“嗡”了一声,感觉自己头皮都炸了,差点没控制住自己。
“殿下?”居然真应了?
盛迟忌幽幽地盯着谢元提的背影,斗笠下的脸上没有表情。
谢元提的嗓音又软又哑,叫了一声,就被盛迟忌猛地一掀被子盖住头脸,一把按在了床上。
谢元提有些茫然:“……怎么了?”
盛迟忌冷冷道:“好好休息。”
话毕转身就走。
谢元提从被子里冒出半个脑袋,正巧看到盛迟忌推门离开,总觉得……公主殿下走路的姿势不太对劲。
谢元提啼笑皆非,心道“开什么玩笑”,对一根筋的卫适之也有些无奈,轻轻松松地转移话题:“无事就好,殿下还在等着我,我便先去了。”
“瞧你这护主样儿。”卫适之重重地“啧”了一声,“四年前你护着三皇子,四年后护着他妹妹?谢静鹤,你欠他们兄妹的?”
谢元提一愣。
四年前,护着,三皇子?
他和昭王的关系不是很差吗?
飞卿的脸色一沉:“姓卫的,注意你的言辞。”
卫适之也只是心直口快,说完话才想起昭王已经惨死在四年前的大火中,含宁公主确实是个可怜人,心中有了些歉意,嘟囔一声,含糊地嚷了声抱歉。
飞卿没料到一个公子哥会向他道歉,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谢元提笑了笑,朝卫适之拱了拱手,便同飞卿一起离开了北镇抚司。
出了大门就见到公主府的马车候在外头,盛迟忌出门很少将四人都带上,谢元提早已见怪不怪,走到马车旁琢磨着该怎么感谢公主殿下,车帘子就被拉开了一角。
“进来。”
谢元提回头朝脸色古怪的飞卿点点头,钻进马车厢中。
盛迟忌端端正正地坐在榻上,膝上放着一本书,却没有翻开,也不知他在看什么。等谢元提进来了,他才回神似的翻开一页,随意扫了一眼,才不紧不慢地看向谢元提:“送你的生辰礼物。”
谢元提眯了眯眼,心里五味杂陈。
殿下的礼物就是不一般,别人送的都是俗气的尘世之物,他送的是清白礼。
盛迟忌的温和往往稍纵即逝,脸上依旧没有表情:“谢静鹤,知错了吗?”
马车猝然一晃,谢元提不经意间差点摔倒,撑着车壁稳住身子,脸色还有些茫然。
知错?
什么错?
“胡乱招惹旁人,无故招致祸端,这回吃了苦,下次再犯,下场就不是这么轻的了。”盛迟忌并不需要他的回答,冷冷说完话,又翻开了手上那本拿来装样子的书,低头一看,才发现拿反了。
没见到盛迟忌,谢元提还有些走神,左右等着卢子玉也无聊,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
那海贼立刻兴奋地站起来,搓搓手解开小船上的绳子,拿起船棹,正想划船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