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远离盛元提,脑中的那道声音就会喋喋不休,强制让他回忆一场荒诞淫糜的幻梦。
导致他看到盛元提喘息一下,都觉得哪哪儿不对劲。
仿佛有多变态似的。
“他选了别人。”脑中的嗓音阴冷恼怒,怂恿着他,“杀了那秃驴,把他抢回来。”
这道声音在脑中出现半个多月了。
盛迟忌无法将这东西从脑子里抽出来,大多时间都不理不睬,只当不存在,他心性坚定如磐石,不会为区区一点心魔所扰。
但这次却被扰乱了。
也是因为些许恍惚,才没有立即察觉这边的动静赶来。
盛迟忌的眼神沉着,意味难明地盯着盛元提:“为何不在遇敌时就叫我?”
有灵力疏导,盛元提已经缓过来了,闻言一笑:“既然要用偷袭,那实力不一定有多强,若是我能解决,何必叫你来,白费个人情。”
“从结果上看,”盛迟忌淡声嘲讽,“你似乎没能解决。”
“所以我叫你了。”盛元提振振有词,“随机应变。”
盛迟忌缓缓点头:“这么说,你现在欠我一个人情。”
盛元提:“……”
为什么要嘴快。
盛元提正想损他两句,把话题揭过去,脸色忽然一变:“等等,我们是不是忘了谁?”
那人八成是来阻止他布阵的。
既然袭击他了,昙鸢呢?
盛迟忌微皱了下眉,没有说话,扶着他的手臂御空而起,去寻找昙鸢。
出乎意料的是,昙鸢并未遭袭。
见两人过来了,他还有几分疑惑:“盛施主,元提,怎么了吗?”
盛元提若有所思,细白指尖摩挲着下颌:“方才被人袭击了而已,难道是我好欺负么?”
昙鸢肃容:“袭击?是什么人?连盛施主也没能抓到吗?”
盛元提摇摇头,望了眼城池方向:“或许是惑妖,但她有什么必要遮遮掩掩地以另一副形貌来袭击我?难道是……”
指挥屠灭提明宗的神秘人?
不管到底是谁,也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叮嘱了昙鸢小心防范后,盛元提旋身离开,准备继续找点布阵。
大概是怕盛元提再遭意外,这回盛迟忌跟了上来。
盛元提捻着阵棋,大喜过望:“盛宗主,来都来了,不如借我点灵力,尽快布下阵呗。”
盛迟忌不远不近地缀在他身后十步以内,闻言眉梢一挑,冷漠开口:“凭什么?”
盛元提:“……”
盛迟忌:“你想再欠一个人情?”
盛元提没料到居然会被一口回绝,噎了几瞬,慷慨陈词:“这可不是人情,布下大阵,保护的是整片夙阳,进而便是天下苍生,乾坤朗朗,是为大义,感不感动?”
盛迟忌显然没有被感动到,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盛元提摊手:“好吧,那我就再欠你一个人情。”
心里却道,以本人脸皮,欠了不还,你能拿我如何。
盛迟忌浅色的瞳仁如一泓雪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了半晌:“不必,现在就还我一个人情即可。”
“啊?”
“你和昙鸢很熟?”
盛元提捻着棋子的动作顿住,没想到盛迟忌所谓的“还人情”,居然是想听八卦,忍不住奇异地看他两眼,坦然道:“熟啊,昙鸢是我爹的朋友,论辈分,我还得喊一声叔叔,不过他那副性子啊……我也没拿他当长辈看待。”
盛迟忌怔住。
“小时候爹娘带我去佛宗办事,小住过一段日子,没想到几个大和尚觊觎我的资质,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说我有佛缘,劝我皈依佛门,”盛元提说到这儿,脸色很诡异,“导致我现在看到个锃光瓦亮的玩意儿就害怕。”
说完这段经历,他自己都有些无言,一转头,却见到盛迟忌居然笑了。
薄红的唇角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