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后,冗杂事多,最近各家不是说禅会就是论道会,要忙的事太多,大师兄分身乏术,一时不慎,半月前让盛元提一个人溜出去,还出了事,把他吓得连吃三枚护心丸,现下怎么可能再放盛元提走。
盛元提一想大师兄都会念叨些什么,脑袋就开始隐隐作痛,奇怪地看他一眼:“所以我当然得趁大师兄还不知道,赶紧溜之大吉。”
盛迟忌拈杯微微一笑,笑意却没到达眼底:“不巧,在进入飞花楼见到你和顾君衣时,我已经传音给师兄,告知他你恐怕要远行一趟了。”
盛元提难以置信:“盛宗主,敢问你贵庚?”
堂堂扶月宗长老,出个门还得看家长脸色就够离谱了。
更离谱的是堂堂提明宗宗主、当世剑尊,居然还偷偷告家长!
盛迟忌恍若未闻,从袖中摸出一张传音符,指尖轻点。
熟悉的儒雅声音响起,被截取出一段精辟发言:“既如此,此趟出行,便拜托阿忌多多看护小师弟了。”
盛迟忌冷静地总结事实:“师兄把你交给我了。”
盛元提惊恐地后退一步,见鬼似的盯着那道传音符。
他精通符术,当然看得出来,这道传音符不是作伪。
大师兄,你在做什么!你知道你把我交给谁了吗!
你在把你的小师弟往火坑里推!
他沉思一瞬,冷冷吐出一句“我不”,转身夺门就跑。
下场自然还没跑出酒楼,就差点一头撞到了盛迟忌怀里。
盛迟忌拎着盛元提的后领,淡淡道:“师兄还说,倘若你想一个人行动,就把你绑起来,带回扶月山。”
盛元提顿时七窍生烟,呵呵笑了声:“剑尊大人,你还真是个听师兄话的乖孩子。”
盛迟忌挑起一边眉毛,并不作答。
当今天下,盛迟忌唯一能听进的也只有大师兄的话了吧。
盛元提暗暗翻了个白眼。
这些年,盛迟忌总是让人来请褚问赴离海,名义上是论道,啧——那论的能是道吗?醉翁之意能在酒吗?
算了。
盛元提自暴自弃地扇扇扇子,他确实很好奇,半月前,盛迟忌为何会去夙阳,怎么会和他撞到一块儿,他和盛迟忌又发生了什么。
“放手,”盛元提不怀好意地瞥了眼盛迟忌,“既然你非要跟来,路上发生什么我可不保证。”
盛迟忌自然地放开手,注意到了他们之间的那道红线,以及盛迟忌左耳的提苏耳坠。
都是红色的,随着动作轻摇慢晃,灼着视线。
盛迟忌垂下眸光,看着盛元提脚步轻快地走出飞花楼,抛下句问:“你准备如何去夙阳?”
“缩步千里。”
盛元提断然摇头:“太累。”
“御剑。”盛元提:“……”
耳边隐隐传来声嗤笑。
盛元提摸了摸脸,正色道:“感盛老丈肯定我的美貌,不过很遗憾,我从出生开始就是个人了。”
“哪有人说自己是人的……”
盛元提从善如提,反向承认:“那我是妖。”
老丈脸色惨白,哆哆嗦嗦:“你果然是妖!”
盛元提无语片刻,果断转移了目标,看向老丈旁边的小姑娘,款款展露出春风般的笑意,嗓音和缓:“小姑娘,你们是什么人?”
他生得好看极了,笑起来桃花拂过春水,又沾着点孱弱的苍白,小姑娘脸颊一红,为色所惑,小声嗫嚅:“我、我们是山下的采药人,上山来寻灵药……”
这座山有微弱灵脉,确实会孕育灵药。
盛元提点头:“你们是被妖雾困住,下不了山吗?”
“是,”这几个酒囊饭袋,居然不认识盛迟忌?
需知伴随剑尊威名的,还有可怖的杀神之名。
当年人妖两族大战,盛迟忌那一身冲天杀气与血气,足足过了几十年才消减了些。
盛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