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哥,要不你拍完杀青戏后,再把全文背诵一遍,反正您过目不忘,这万一要是穿书了……”
正说着,被男女主折磨了一上午的导演忍无可忍,猛地一拍桌,叫谢元提过去,先拍他的杀青戏。
谢元提上吊威亚的时候,还在漫不经心想着小助理说的话。
结果吊威亚突发事故,他从高空坠落下来。
再一睁眼,就在一座雪山之下。
白雪皑皑,入目都是刺眼的白,凛冽的寒风迎头兜面,活像被冰渣子扇了一巴掌,刮得脸像少了层肉,指尖都冻得发麻,他几乎呼吸不能,张开嘴,喉咙里就带了铁锈般的血腥气。
谢元提被这股风扇得头晕脑胀,勉力睁开眼,就看前方一个人破开风雪,朝他一掌挥来。
恰逢那时,一道黑影从空坠落,正好替谢元提挡住了那一掌。
黑影被拍进雪堆里,那个攻击他的人也像是被弹飞出去了似的,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谢元提还在懵圈,身体却先做出了反应,毫不迟疑地扑过去,把替他挨了一掌的人从雪堆里挖出来,抱着他拔腿就跑。
虽然抱着个人,不过他的身体很轻盈,跑路贼快,咻咻就没影了。
带着这个从天而降的少年不停歇地跑了两天后,谢元提也在沿途遇到几个路人,旁敲侧击地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简而言之,小助理乌鸦嘴灵验,预言成真了。
然而不幸的是,他还没来得及背诵全文。
除了知道那个高高在上的妄生仙尊外,谢元提只知道自己现在就是那个本事没多大、但作死本领一流,仇家遍地走的小反派。
愁。
谢元提用指尖触碰了下少年的脸颊,滚烫滚烫的。
看起来像是发高烧了。
那天掉下来时,他还被人打了一掌,肯定还有内伤。
谢元提不可能见死不救,这少年还阴差阳错救了自己一把,他不可能放弃他。
这两天他一路往南边温暖些的方向走,试图找大夫。
前晚碰巧遇到了外面这位自称老胡的商人,对方一听谢元提带着生病的弟弟想求医,就带他往仁仙城来了,还好心腾出了一架马车。
谢元提的话被打断,咽了回去,靠坐在椅背上,托着腮,下颌朝着盛迟忌的方向扬了扬:“先给我弟弟看看眼睛吧。”
盛迟忌拧眉想反驳这声“弟弟”。
司清涟本来怵盛迟忌,但在大夫面前,众生平等,他克服了一下害怕,走到盛迟忌面前:“小道友,先摘下你眼上的白绫让我看看吧。”
谢元提笑眯眯:“小谢,快摘下给大夫看看。”
盛迟忌停顿了一下,还是慢慢地抬起手,听话地解下了覆在眼睛上的白绫。
密密匝匝的睫毛微微一抖,眼皮睁开,藏在白绫之下的浅色瞳眸露了出来,是若隐若现的雪山呈现在眼底的颜色,十分漂亮。
谢元提望着他的眼睛,忽然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之前做的梦还有些残存的片段,时而浮现在脑海中,导致他现在觉得……小谢的眼睛不该是这样的,而该是另一种更为璀璨流金的颜色。
在望着他的时候,那双眼该像静默凝冰的湖泊,没有厌憎悲喜,所有的一切情绪都掩藏在冰面之下。
他恍恍惚惚的,意识不知道飘去了哪儿,直到司清涟开口:“果然是中了毒,这位小道友,我给你把把脉吧。”
盛迟忌伸出手腕。
药谷谷主与他是旧识,找药谷谷主,诊治会更快一些。
但照夜寒山上的那场刺杀,有正道,也有魔门,在修为恢复调查清楚之前,他并不准备表露身份。
司清涟小心翼翼地探入一缕灵力,片刻之后,脸色凝重起来。
谢元提回过神来,看他的脸色,一颗心顿时高高提起,见司清涟反复诊脉斟酌,又不知道从哪摸出几个古朴的玉简,贴着额头,用神识浏览其中内容,良久,又弯下腰,一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