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梦外的又冷又疼感都褪去了,谢元提脑子里蹦出一连串的问题后,才恍惚想起,昨晚他好像作了个大死,试图自己把寒花拔除,结果被寒花反噬,差点冻死。
胸口有团重量,谢元提回过神,垂眸看过去,雪白的幼崽趴在他胸口上,随着呼吸,尖尖的耳尖微动着,在晨光中,蓬松细软的绒毛好似会发光的蒲公英。
谢元提瞬间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伸出指尖,忍不住碰了下小家伙的耳朵。
暖烘烘的绒毛在指尖蹭了一下,蹭得谢元提心都化了。
雪白幼崽的耳尖动了动,睁开眼,瞳眸蒙着层灰蒙蒙的雾气,因毒素侵扰,显得有些发灰。
谢元提弯起眼:“小谢,昨晚是你救了我吗?”
怎么跟他梦里那个谢卿卿一样,嘴上说着不,身体倒是很诚实。
小谢淡淡地看他一眼,迈动四肢,轻巧地跳到旁边的椅子上,化回了人形。
谢元提顿感失望。
盛迟忌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偏过脸来,被晨光勾勒出流畅的轮廓线条,嗓音有点冷:“你很失望我变回来了?”
谢元提哪敢承认:“……没有没有。”
盛迟忌的唇角冷冷一勾。
谢元提心虚:“……就一点点。”
“当真?”
除了紫衣少年外,后面还稀稀拉拉地跟着几个人,看得出彼此之间的生疏,大概都是被传送到这片花海里,和同行的人分开了,不得已暂时结了个伴。
其中还有那个咄咄逼人的黄衫修士,见到谢元提和盛迟忌,原本就不算好看的脸色又黑了一圈,眼神不善。
谢元提瞥了一眼,没把他放心上,和颜悦色地跟紫衣少年打了个招呼。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孩子在看清他和盛迟忌的瞬间,眼神亮闪闪的,惊喜莫名:“两位,又碰到了,你们动作也太快了,方才在外面,我本来想问你们要不要和我一起的。”
谢元提微微挑了挑眉。
稀奇,他修为不高,小谢看起来又像个没有灵气的凡人,其他修士对他们避之不及,生怕他们会怎么拖累自己,怎么还有人主动往上凑的?
看出了谢元提眼里的似笑非笑,紫衣少年也察觉到自己的行径看起来有点可疑,挠了挠头:“虽然听起来可能会很奇怪,但我这个人吧,很喜欢漂亮的人或物,而且两位看起来十分面善,好似我从前见过的……”
这少年时说得坦坦荡荡的,言语里满是自然而然的欣赏,倒是不见猥琐感。
听到最后,谢元提好笑地想,怎么修真世界也有这个句式。
他又打量了几眼对方,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眼神清澈透亮,有股初出茅庐的莽撞气,不像什么别有用心的东西。
见谢元提在打量自己,紫衣少年也深感自己非常可疑,赶紧自报家门:“在下折乐门白玉星,家师江浸月。”
此话一出,不远不近缀在后面的那些修士脸色瞬间古怪了起来,不断偷瞄过来。
就连脸黑得像锅底的万柏也愣了一下,瞅过来几眼。
谢元提记得,在望星城时,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说起过,折乐门的掌门江浸月,是当今第一大仙门澹月宗曾经的大弟子,本来前途无限,有望继承澹月宗宗主之位,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五百多年前忽然叛逃宗门,自立了门户。
不过就算如此,那些人瞅着白玉星的眼神又是怎么回事?
又得启动百科小谢了。
不过人这么多,不方便八卦,谢元提把话咽回去,瞥了眼白玉星身后的那群修士:“白道友,在下姓谈……你们是一道的?”
白玉星知道他在问什么,神采飞扬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我们是过来时遇到的,这花海里好像有迷阵,无论朝哪个方向走,走一阵子,又会不知不觉地绕回来,古怪得很。”
本来撞见之后,万柏很不乐意跟他们一道,转身就走,但他分明是往西走,白玉星和其他人则是往北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