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吟吟地接收了这段记忆,满意地展现在盛元提与盛迟忌眼前,舔了舔唇角,像是享受到了什么美味:“你们人类,就是这般软弱无能。”
盛迟忌早有预测,脸色没什么波动。
幻境会将心魔具象化,第二次交手的时候,他就察觉到藏在黑雾中的人用的武器,非枪非戟,而是一柄法杖。
盛元提看得心里滋味无比复杂,闻声抬了抬眼皮,不动声色道:“那无能的阁下,当年又是被谁斩杀?”
惑妖并不动怒,悠哉悠哉的:“你们现在动用不了灵力,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你嘴上再厉害,又有何用。”
说着,她笑嘻嘻地望向盛迟忌,顶着张普通老实的男人脸,声音姿态却无比妩媚,有种割裂的违和感:“盛迟忌,若是你肯老老实实地让姐姐睡一觉,好好暖被窝,姐姐也不是不可以放过你。”
盛元提冷不防呛了一下,敬畏地望她一眼,默默觑向脸色冷如冰碴的盛迟忌。
您老的口味,还挺独特哈。
他的目光一斜,眼角余光就注意到了城楼之上。
昙鸢还处在失神中,甚至没注意到那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提着杖,正在接近他。
盛元提陡然反应过来。
纵使是失去灵力的盛迟忌,也不容小觑,依元惑妖的一贯谨慎,哪儿敢正面对上盛迟忌。
惑妖可以在幻境内幻化成任何东西,下面这只惑妖是分身,上面那个才是本体!
她想杀了昙鸢!
“盛三!”
这次无需盛元提多言,盛迟忌倒提着剑,朝前跨了一步,望着围过来的密密麻麻的人影,淡淡道:“去吧。”
盛元提翻手提剑,在足下贴了两张轻身符,轻盈地一跃而起。
“锵”一声,千钧一发之际,盛元提一剑格挡住惑妖一击,看似细瘦的手腕力道却重及千钧,纵使没有分毫灵力,这一剑蕴含的力量却依旧惊人。
惑妖显出了个风韵成熟的女人面貌,柔柔地哎了声:“你在城外被袭击过,又看过方才的画面,还敢把后背留给他?”
“在城外袭击我的是你,又不是昙鸢,”盛元提笑眯眯地歪了歪头,“我这个人吧,比较记仇。”
惑妖目光带刺,直勾勾地盯着面前这张桃李似的脸:“一百年前,本尊将盛迟忌拖入幻境,将将要得手时,也是你破坏了本尊的好事。”
“那真是不幸,”盛元提敛容,“今天我要破坏你第二桩好事了。”
话音才落,刀剑相击之声再度响起。
起初交手的几十招,盛元提还能凭借巧劲化解,然而灵力无法提动,光凭技巧要与惑妖正面交战太难。
他边退边不动声色布下符阵,刚勉强布了一半,身后陡然袭来股劲风。
盛元提闪避再快,也没能彻底躲开被一剑,肩头被穿透,血色逐渐浸透了青衣。
惑妖出现在他身后,低低嗤笑:“你是不是忘了,这座幻境,可是本尊的地盘,一切规则只凭本尊意念。”
盛元提挑挑眉:“是吗,你这么厉害,怎么还像只老鼠似的躲来躲去?”
惑妖面色一沉:“等我取得佛骨,就连盛迟忌也难奈我何,你……啊!”
迎面一泼热血陡然洒来,盛元提连退几步避开,愕然地抬起头。
一直呆呆的没有反应的昙鸢,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惑妖身后。
他按着惑妖的肩,将提剑的那只手生生撕扯了下来!
虽然还是那张脸,但现在的昙鸢,身上明显笼罩着一股阴郁的煞气。
妖血溅了满面,昙鸢却笑了。
这哪儿还像佛宗圣洁无比的佛子,分明是个妖异邪透了的血和尚!
盛元提心底一沉,试探着叫:“昙鸢?”
昙鸢望向他,不紧不慢笑道:“那个伪善懦弱的废物已经被我压制沉睡了。”
不等盛元提有所反应,昙鸢的右手猛地朝前狠狠一掏,血顺着他刺入惑妖胸膛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