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地接着这一剑。
盛迟忌巍然不动,鸣泓剑下压劈去,势如破竹斩去,对方闷哼一声,不敢再直面锋芒,翻身飞速后撤。
是在城外袭击盛元提的人。
盛迟忌眸色冰冷,怎可能再放过他,刹那间千万雨滴化作利剑,直冲而去。
若是此地是现世,那人不死也没了半条命。
可惜这里是惑妖的幻境,她可以掌握这里的一切。
裹在黑雾中的人最后看了一眼昙鸢,消失在暗处。
盛迟忌皱皱眉,收剑回鞘,转身回到盛元提与昙鸢身边。
昙鸢内心动摇,再次受创,轻咳一声,唇角溢出了丝丝血迹。
盛元提久病成医,飞快给昙鸢喂了药,顺了顺他的背:“都和你说了,这一切都是假的,何苦来哉呢。”
昙鸢眼底还有几丝残存的茫然:“可是贫僧所见,都是真实发生的。”
盛迟忌居高临下望着他,冷淡道:“愚蠢。”
昙鸢沉默一瞬,却没有反驳,点了点头:“贫僧的确愚不可及。”
“先寻个地方坐下打个坐,”盛元提慈祥地摸摸昙鸢的光头,“我和盛迟忌给你护法。”
昙鸢满腔心绪顿时变了味,百味杂陈道:“……能不能不要摸贫僧脑袋。”
三人重新找了个避雨的地方坐下,给昙鸢护法。
盛元提琢磨了会儿,脑中灵光一现,忽然扭头望向盛迟忌,却发现盛迟忌也似想到了什么,正转过头来,恰巧与他对上。
盛元提:“……”
这是第几次了。在客栈里休憩了一夜,隔日早,盛元提从冥坐中睁开眼。
一晚的打坐恢复,灵力又充盈起来,缓解了灼热搐痛。
因为太习惯这种痛感,他昨日神色如常,动作毫无迟滞,只有脸色难看得厉害,现在恢复过来,脸上也有了点血色。
他慢悠悠地换了身衣服,推门下楼。
清晨的小城笼罩在一片清冷湿润的薄雾中,街上也没什么人,客栈却早早就开了业,盛迟忌坐在靠窗的桌边,侧头望着外面,侧容线条提畅,俊美却冷峭,昨日的伙计战战兢兢的,站在柜台后掌着算盘不敢搭话。
“哟,盛三,”盛元提一展扇面,笑意轻佻,“一大早就在这儿摆着张讨债脸,吓跑了人家的客人,你怎么赔?”
盛迟忌漠漠回过脸,睇他一眼,沉默片晌,微妙挑眉:“……你怎么又换了身衣裳?”
和昨天清爽潇洒的青衫不同,今天的盛元提是一身枫红,袍袖间以金线花纹点缀,换了个金色发冠,却没好好全部束起,发带与三千墨发摇曳,耳畔的红色耳坠格外惹眼,衬得肤色雪白到不太真实,却叫人不得不惊叹,眼前一亮。
伙计瞠目结舌:“客官这身,真是骚气惊人!”
盛元提要笑不笑的,斜去一眼。
明明是个和和气气的人,还是笑着看过来的,却莫名叫人害怕,伙计打了个颤,及时改口:“小的是说,客官这身,真是明艳动人!民间都说盛元提生得眉目如画、风华绝代,是天下第一美人,依小的看,他到了客官面前,都得自惭形秽,自愧弗如!”
盛元提哼笑着收回视线,溜溜达达走到盛迟忌对面坐下,理所当然道:“换身衣服怎么了,难道我穿得不好看吗?”
“不怎么,只是今日才知花蝴蝶能成精,大开眼界。”盛迟忌唇角抿着,看了眼盛元提指上的储物戒指。
他实在好奇,盛元提到底在里面塞了多少衣服。
盛元提嗤了声:“那就是你见识浅薄了,我认识只化形的白蛾,天天白得晃眼。”
两人对呛完了,伙计在边上偷笑:“两位关系可真好啊。”
盛元提纳罕地瞅他一眼。
这伙计,年纪轻轻的,口才不错,眼力不行啊。
正在此时,盛迟忌眉梢一抬,望了眼城门方向,嗓音疏淡:“来了。”
盛元提会意起身,挥袖留下一袋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