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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对象出错后 青端 102165 字 1个月前

微微笑了起来:“陛下的字虽然很爱打架,但进步空间非常大。”

盛迟忌敏锐地察觉到这句话不太对劲,小脸黑下来,冷冷地看他一眼。

哎呀,戳到孩子自尊心了。

谢元提若无其事地收敛笑容,转到他身后,从后面握住他的手,调整他的坐姿与握笔姿势,嗓音温温淡淡:“姿势错了,端坐好,笔要放在中指和无名指间,手腕要稳,心正则笔正。”

盛迟忌连头发丝都开始僵硬了。

温暖的、带着些梅花的清冷与药的苦涩的气息从身后拂来,将他笼罩其中,握着他的手有些微凉,却不失力度。

除了幼时母妃会将他抱在怀里护着,从没有人这么靠近过他。

谢元提认真地带着盛迟忌写了几个字,看出他的不自在,松手退后放开他:“陛下自己写几个字试试。”

身后的气息撤开的瞬间,盛迟忌的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

旋即心底又升起些微失落,仿佛不舍一般。

他蹙蹙眉,甩开那些没来由的念头,依照谢元提教他的姿势,缓慢地重新又写了几个字,进步肉眼可见,方才还东倒西歪的字,这会儿至少能爬起来了。

调整握笔的姿势有点难,毕竟成了习惯,但盛迟忌再提起笔时,竟然就再也没有错过。

谢元提欣慰不已——这是他带过最省心的一届学生。

虽然这学生目前还没叫过他一声老师。

信任度还不够啊。“好吧,听老师的。”

盛迟忌颇为不甘心地点了点头,放下那副花里胡哨的,拿起谢元提指的面具,小心地给谢元提试戴。

银质的面具微凉,贴合着上半张脸,只露出嘴唇与下颌,不妨碍说话喝水,也没什么不便。

但也是因此,盛迟忌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谢元提的嘴唇上。

因为失血,还没养回来,那张唇线优美的嘴唇依旧是苍白的,没有什么血色,像一片柔软却干涸的花瓣。

盛迟忌生出了几分心疼。

老师的身体如此孱弱,他一定要保护好他。

“卫鹤荣要过来,”盛迟忌小心地扶起谢元提,垫着脚给他披上轻薄柔软的外袍,“说要顺道看望老师,要不要我帮老师推掉?”

谢元提想了想,摇头:“不必,我们一起见见他。”

他越狼狈,卫鹤荣也会越放心。

谢元提半身不遂地被照顾着梳洗了一番,没多久卫鹤荣就来了。

京中来了两个藩王,靖王势小但阴狡,蜀王又母家势大,卫鹤荣最近注意力多半放在那俩人身上,也没怎么注意谢元提和盛迟忌。

屋内散发着浓重的药味儿,他扫了两眼谢元提。

距离上次见面也没太久,谢元提似乎瘦得只剩把骨头了,病骨支离,又遭了回刺客,脸上多了副面具,侧躺在床上,生机枯槁。

谢元提幽幽想着,将自己昨日从下午勤奋耕耘到晚上的画册拿过来:“接下来就先给陛下讲故事吧。”

盛迟忌秀气的眉尖一蹙:“故事?朕又不是小孩儿,听什么故事。”

盛迟忌张了张嘴,当没听到:“送朕回乾清宫,别杵在这儿。”

谢元提从眼冒金花的状态缓过来,喉间炸裂般刺啦啦的疼,漫上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原身被阉党抓进诏狱,隆冬腊月的浸在水牢里,直接丢了命,谢元提穿过来了,但并不能改善被伤到根的身体,大概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得这么病歪歪的了。

两辈子都得不到一具健康的好身体,谢元提无声叹了口气,微微笑笑:“微臣遵旨。”

盛迟忌很熟悉宫里的小道,带着谢元提避开了侍卫,俩人一离开御花园,后脚长顺就把侍卫叫来了。

宫里一大片人,听说小陛下差点落水,竟也没几个人担心的。

谢元提浑身都没什么力气,走几步就有些气喘,好在小孩子腿短,步子迈得也不大,他瞅瞅小皇帝浑圆的小脑袋,嗓音